“嗯,今日是一月之期最后一天,不去我就要被逐出宗门了。”
“杂役堂在天满峰下,距离花溪谷有些距离,待你收拾妥当,爷爷送你去。”
江月白收拾碗筷的手一顿,“爷爷休息吧,我喊吕莹带我去。”
“她带你还是要走大半日,你不是一直想飞吗?爷爷带你。”
江月白眼睛一亮,“真的吗?杂役弟子不是不能在宗内御空飞行吗?”
陶丰年挺了挺脊背,“爷爷可是灵耕师,地位等同于外门弟子,自然是能御空的。”
江月白眼冒星光,脑中立刻浮现出一副御剑乘风,追云逐鹤,翱翔天地的画面。
只是……
吱——呀!
吱——呀!
山间树林,纸鹤腾空。
竹子和纸片摩擦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江月白盘坐在陶丰年身后,紧紧的抓着他衣袖,看座下竹枝为骨,糊满黄纸,画满朱砂符文的纸鹤。
毛边草屑和浆糊痕迹随处可见,潦草得像三岁孩童随手粘合,摇摇晃晃,高高低低的贴着树顶飞行。
江月白总觉得,这纸鹤随时都会散架坠落。
嗖!
一道剑光划破长空,江月白仰头便见俊郎男修脚踏飞剑负手而立,衣袂翻飞,好生潇洒。
又是一声鹤鸣,清冷女修盘坐于仙鹤背上,左右皆有幼鹤追随,逍遥云间。
那鹤羽白净柔软,一看就很舒服。
吱——呀!
吱——呀!
“咳咳,”陶丰年老脸微红,“老夫……老夫当年也是有飞剑的,只不过后来手头紧就卖了。”
江月白抿了抿嘴,“这纸鹤挺好的,稳当,爷爷你能飞高点吗?上面风景一定更好。”
陶丰年又咳两声,“宗规所限,外门弟子飞行高度不可超过主峰天魁峰高度,而且爷爷这纸鹤……它有点旧,所以可能……飞不上去。”
江月白小脸垮下来,“好吧,那爷爷小心点,别撞树上。”
陶丰年余光扫了眼江月白,“你好好努力,待你考上灵耕师,爷爷亲手炼制一把飞剑给你。”
江月白脑袋一抬,沮丧全消,“好,爷爷可不许骗人。”
陶丰年呵呵笑道,“爷爷何时骗过你,天满峰快到了,你今日除了报备修为,还要去藏书院选一门功法。”
“还有讲法堂和内务堂也得去熟悉熟悉,以后自己选择感兴趣的课去听,有空领取任务赚贡献点,今日有得你忙。”
纸鹤陡然加速,向着巍然屹立的天满峰疾驰。
前路未知,江月白心怀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