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这竖子竟然还敢给阿雪传信!”兰翎晖怒不可遏,低声嘶吼道。
兰骐不解自己父亲为何如此恼怒,于是从他手里抢过信件。
兰骐的性子像极了兰翎晖,顿时也叫嚣道:“这宁瑾就是个登徒子!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表妹?”
在兰骐心里,自家表妹那是天仙一样的存在,一个风流倜傥洁身自好的世家公子才勉强与她相配,如今这宁瑾所为已经公之于众不说,就他那病,也定是不能好好地成亲了。
还想异想天开写封信来迷惑表妹?呸!
兰骐可不是什么能压制住自己情绪的人,在自己父亲和弟弟面前也不用讲什么礼数,啐出口道:“这宁瑾真不是个东西!若不是太子殿下我们险些被蒙在鼓里!”
兰骐话语里还涉及了太子殿下,估计这事情皇上早已知晓。
兰翎晖心里明白这门婚事早晚都会吹,但他还是咽不下那口气。
他外甥女雪肤花貌身段窈窕,因从小与他定亲,是故从未相看过其他男子。
京中女子,本应及笄之后就操办起婚事来的,只不过他远在北境,不能空出时间来操办婚事,他便让暗示江家人拖着,拖到如今年岁才把婚事提上日程。
虽世家女子十八以后成婚的也大有人在,但他用后脑勺想想都知道,这京中定是有许多已经出嫁的女子在背后议论,他这外甥女是不是年纪大了嫁不出了。
婚事退了是小,谁来赔偿她外甥女这丢失的几年好议亲的时日?
兰翎晖越想心里越不舒服。
还有今日府上的那桩命案……
一定要让宁家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兰翎晖没说什么,在儿子面前他也不好直接说出什么撕破脸的脏话,只交代二人回去休息,自己亲自去看了看府中的防卫如何。
将军府里突然出了人命,这是他的奇耻大辱!
第二日,宫中翰文殿内。
季钰高坐上首,宁国公和其子宁瑾跪在下面,兰翎晖站在一旁怒气冲冲,恨不得把那两父子给生吞活剥了。
“宁卿,你可有话要说?”季钰首先开口。
“皇上,犬子之事,我并不知晓,至于传信杀人灭口之事,那定是有人陷害!!!我儿向来正直,这长安城内谁不说他品行如玉君子端方,他怎会如此草菅人命?”宁国公跪下下首颤颤巍巍道,他是真的不晓得他这个独子背着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宁国公一向疏于管教家中子弟,从来是以他夫人马首是瞻,哪见过这种场面,相对于坐在上首龙椅上的皇上,他还是更怕那位脸色阴沉的定国公。
他这儿子,怕是将人家得罪得狠了。
“不知?宁瑾!你可有话向你父亲坦白?”兰翎晖的声音很浑厚,那语气中的威势让人无法抵抗。
“我……我……”宁瑾听着他的话,身子抖得如筛糠,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季钰看他这样有些不耐烦,他一个九五至尊每日被朝廷大事扰得不胜其烦就罢了,如今还要被抓过来审判小辈之间的男女婚事。
可恨的是,这宁瑾竟还不直言,一直磨磨唧唧。
季钰捏了捏眉头:“宁卿,坦白之言从轻发落,若敢有隐瞒,罪加一等。”
宁国公听见这话心下也是焦急,可他不知情,只能逼着自己儿子说出真相,他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向身边的宁瑾。
宁瑾被几人冷箭般的目光审视着,到了如今,他只能全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