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江海似是察觉出什么,直接疾言厉色地开口:“说是你的罪了吗?就这么急着撇清关系!!”
“如今这婢子是从你这出去的,不管是逃出去的也好,是你派出去的也罢,如今你是逃不了干系!!我劝你如实告诉这婢子的来头,还有她最近见过什么人!若是有半点隐瞒,便按谋逆之罪论处!”
这奴婢已死,有什么意图尚不可知,在宫中行刺已经惊动人,浅按刺杀皇上之名判罪不冤。
孙管事听见吓得直磕头,脑袋敲在地上碰碰作响:“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孙管事的声音都在颤抖,整个人显得极其慌乱。
季远舟虽然凶神恶煞,可也不至于滥杀无辜,孙管事此人上来只说与自己无关,忙着撇清关系,其他的说自己一概不知,这在江海看来十分不正常。
他上前就是一脚,厉声喝道:“你可得想清楚了!!若敢欺瞒,便是同伙,以谋逆之罪论处!!”
“殿下可没那么好的耐心!你说是不说!!”
孙管事被他踹翻在地,被他这样威逼一番,立马痛哭流涕如实招来:“饶命饶命!!!我说!我说!”
“就在不久之前,一个小太监找到我说——让我……”孙管事太过害怕,口齿不清,说话吞吞吐吐,听不太清。
江海又喊:“慢慢说!!只要好好说!便可减轻自己的罪孽!”
孙管事这才慢慢道来,在开宴不久之后,就有一个小太监来找他,说找个力气大的掖庭奴婢去当差,具体的当什么差也并未说清,给了他一锭银子,催着便带了人走。
他只说自己知道这些,随后便不再言语,只等着他们会如何处置自己。
江海又问他:“内监?长什么样?”
江海是季远舟身边的近侍,一向都代表着太子殿下的威严,他在宫中内监中的地位仅次于皇帝身边的近侍。
他一开口,宫人们无一不俯首贴耳,是以孙管事只顾的上顺着他的话说了,丝毫没有想过这后面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那小太监平平无奇,长得不甚起眼,有些眼生,但是若让我去认,我定能认出他!!”孙管事也不管了,只希望自己能在今天的事情中留下小命。
江海闻言皱起眉头,同样眸色深沉的还有季远舟。
一直都只是旁听的季远舟突然发话:“那小太监让你找人时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可知道他是哪个宫里的?”
孙管事听见这话眼睛忽然一亮:“哦!对对对!那内侍说他是皇后派来的!!是皇后宫中今日摆宴,人员杂乱,要一个掖庭的奴婢过去洒扫,故此来找奴才要人。”
皇后?!!
季远舟一听到皇后从他嘴里蹦出就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母后?是母后派人暗害阿雪?拿着麻袋棒锤是想掳走?
掳走女子……任谁都会往那方面上去想。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福康跟阿雪那么要好……自己也……
母后为什么会用这种下作法子去害她?又有何好处?
好处?不如说是伤人动机?母后又没有伤人动机!
这人为何这样说!
“你可想好了!”季远舟倏忽厉声道。
“你确定那人说是皇后娘娘派来的?”男人的声音冰冷,听不出任何温度。
孙管事斩钉截铁道:“没错!那人就说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他已经年逾四十,仍然中气十足,非常肯定。
季远舟紧紧地盯着那人的脸,丝毫没有心虚和愧色,并不认为他这样说会给自己招来灾祸。
“太子殿下请明鉴,奴才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孙管事的情绪很激动,生怕他们不相信自己的证词,发下毒誓。
丝毫没有顾忌今日是除夕之夜。
他发下这个重誓之后,季远舟立马信了八分。
这管事所言不虚。
可母后也并未有害人动机。
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