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都给忙晕乎了,仰着小脸蛋给爸爸擦,脑袋被罩在白色大毛巾里搓洗泥巴,声音被捂得有点含糊:“爸爸,今天不玩了吗?”
岑阆:“崽,别说话,泥巴跑嘴里了。”
父爱如山,大概就是岑阆用伟岸的身躯挡住江俜的视线,对着小崽子一通处理,等江俜踱步过来,小崽子焕然一新。
小江望星脸蛋被擦得干干净净,身上被纯白浴巾包成粽子,脑袋上扎着毛巾帽,看不出一点脏。
他这才看见江俜,高兴地喊了一声:“爸爸!”
江俜自然不能扫兴:“宝宝玩得开心吗?”
小江望星眼睛圆溜溜的,“开心,爸爸。”
岑阆装作讶异:“我在特训,小江医生,你放假了?”
江俜见过岑阆夜训,满身汗水和灰尘,一打十个顶级alpha,荷尔蒙爆棚。特种兵要适应奔袭泥泞险滩的强度和难度,岑阆在进行各项训练时,肯定有各种各样的狼狈和伪装,像现在这样浑身黄泥,只是很轻微的程度。
江俜可以接受,就是没想到他一边训练一边带崽儿,小崽子在泥潭里滚得比狗都欢。
这只是他看见的,没看见的不好说。
这人、这狗……真的没眼看。
他一直以为,江望星跟他一样,比较爱干净,他喂小崽子吃饭时,有一粒饭掉到衣服上,小崽子都会立刻捡起来给他:“爸爸,扔到垃圾桶里。”
每当这时候,岑阆都会笑,现在想来,含义颇深。
“别包了,里面的泥捂干了不好受。”江俜让岑阆把小崽子的浴巾拆开。
岑阆:“你确定?”
江俜故意板着脸道:“岑队,我本来对结婚后查岗这件事嗤之以鼻。”
岑阆见江俜崩溃又假装高傲的样子,心里有点痒痒,“我不怕查,你儿子怕被查,不要混淆,谢谢。”
他把小崽子的毛巾帽拿掉,头发上都是泥巴。
江俜刚才是远看,现在是近看,瞳孔一缩。
岑阆接着把浴巾拆开,释放出一个从泥潭里拔|出来的崽子,“呃,洗洗还能要。”
江俜见小崽子蠢蠢欲动要抱他,艰难地稳住了身形。
小江望星想冲过去要抱抱,不过看见爸爸那么干净,紧张地躲在岑队爸爸同款作战服后边,仰头小声问:“岑队,爸爸生气了吗?”
江俜心脏蓦地柔软,他小时候因为太脏被嫌弃,决计不会因为同样的原因嫌弃自己的孩子。
别说玩泥巴,就是玩垃圾桶,他也能毫无芥蒂地把他抱起来哄。
洁癖不是用来针对爱的人。
岑阆弯腰把小崽子抱起来,分享经验:“没事的,我们晚上睡狗屋,明天爸爸就不生气了。”
小江望星瞪大眼睛,满是期待:“跟黑风哥哥睡一屋吗!”
岑阆:“嗯,你跟黑风哥哥睡还是跟爸爸睡。”
小江望星:“跟
爸爸睡。”
父子俩一唱一和,
兀自把惩罚商量好了,
万事大吉的样子。
江俜顿时把心软收了回去。
上次岑阆报假坐标睡了一晚狗屋,他是不是太轻轻放过了?
非但不反省,还敢把方法传授给儿子?
小崽子:“那今天还有抱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