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身往前冲,安全带勒住腰腹,差点把黎尘晚饭勒出来,她朝后视镜看,“对方在撞车。”
“我知道。”江砚西话音刚落,花臂男的车直接超过来,狠狠撞击江砚西车身。
两辆车高速中摩擦,花臂男透过敞开的车窗,朝他们阴笑,企图把他们撞下山崖。
这种撞击可比她探出头要凶险,她忍住尖叫,转头看江砚西。
江砚西总是给人一种游戏人间万事不挂心的样子,好像生死都不放在眼里,哪怕车开在悬崖上,下一秒坠崖,也不能调动他的情绪。
黎尘被撞得通声闷哼的时候,她看见江砚西沉沉望着后视镜,嘱咐她抓好,然后他方向盘快速转动,一股大力抛出去,红色超跑直接把花臂男的车撞在山壁上。
油门踩到底,引擎仿佛彻底疯了,车身嗖地一声,他像一匹终于睡够的狼,在这个针锋相对、汹涌澎湃的夜晚苏醒。
花臂男的车终于被抛在车后,黎尘大快人心,笑着转回头,江砚西同时转头,二人相视一笑。
最后江砚西以十五分时间打破了长珉山记录,拿下比赛,成为新标杆,以后会有不同的人前来挑战他的记录。
山顶聚了一堆人,纷纷用对讲机通知山下,大家情绪高涨,群魔乱舞地庆祝这个英俊帅气的男人赢得比赛。
黎尘下车梭巡,没找到那个黑衣少年,江砚西拨开热情的群众,指了指另一条山路,那里有个白色车身越过,后尾灯湮灭在崇山峻岭之中。
来晚了。。。。。。。
“那怎么办?”黎尘蹙眉发问。
“一定要查吗?”江砚西靠在车旁,也没问她为什么非查不可。
黎尘在他眼中,看到一种信任,大概是经历了赛道生死,她也不是很怕他了,点头说:“原本打算放弃了,但今晚碰到,就一定要查。”
“行,我知道了。”江砚西漫不经心,开始往兜里掏烟。
二人正说着话,花臂男开着他那辆骚包的跑车姗姗来迟,整整落了五分钟,这简直就是人生耻辱,他在长珉山横霸数年,标杆上一直刻着他的名字,今天被个外地人抢了风头。
花臂男啪地甩上车门,掀开前来安慰的热辣女,凶神恶煞地盯着江砚西。
江砚西吞云吐雾,突然凑到黎尘耳边,小声侃道:“他像不像土鳖。”
“?”耳廓涌来一阵热流,烟草味弥漫地交缠,黎尘忽略那种异样,首先环视四周,山顶上大部分都是花臂男的手下,这人还真是无所畏惧。
江砚西坦坦荡荡靠在前车盖,高挺健硕,长裤勾勒出笔直的腿型,光这身材就知道能打,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着花臂男,既没提山道撞车的事,也没提要个说法,就这么压迫十足地看着对方。
花臂男心里犯突,江砚西是俱乐部会长推荐来比赛的,来头不小,他权衡利弊,把车钥匙抛向江砚西。
“愿赌服输,这辆车是你的。”
周围人满眼羡慕,一场比赛就高达千万。
“谢啦。”江砚西接过车钥匙,转手又抛给一个年轻人,“开下山吧。”
年轻人手痒,嘿嘿笑着点头,“我这就给您开下去。”
几辆豪车嗖嗖离场,留下一地轮胎印,花臂男坐顺风车离开,盯着江砚西看了好几眼。
视野开阔的山顶很快只剩下他们二人,无所畏惧的年轻人离场,群山终于得到安抚。
黎尘望着蜿蜒车灯,声音清清冷冷,“你跟地头蛇结仇了。”
江砚西轻哼,不甚在意,语气格外嚣张:“一点比赛素质也没有,我没找他算账他就要烧高香,跟我结仇?他还不够格。”
听听这是什么话,实在是。。。。。。太有说服力了。
“那个。。。。。。。”黎尘局促着没上车。
江砚西单手搭在车门上,见她用一双清亮专注的眼神看着他,眼神轻闪,拧着眉问:“有话就说。”
“那个少年是花臂男手下,你有办法找到他吗?”
江砚西啪地关上车门,朝她走了过去,山风吹落一地落叶,云雾笼罩,隔着雾蒙蒙轻纱,脚步声随着距离拉近,疯狂调动人心跳。
黎尘后背紧紧贴着车身,头微微扬起,瞧见骤然离近的喉结,他双臂撑在两侧,形成一个狭窄暧昧的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