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尘租的这栋别墅跟隔壁格局差不多,给江砚西感觉就是非常安静整洁,每个物件规整地摆在该在的地方,不像他们别墅,七个有手有脚的人,还不如黎尘一人屋里干净。
厨房在一楼开放区,黎尘给他倒了杯水,便进厨房准备食材。
江砚西随便扫了一眼客厅,也没坐沙发上,而是倚靠在厨房冰箱旁,拿着一个苹果百无聊赖抛着玩。
其实严格来说,他们才认识五天,还不算太熟悉,封闭空间不比宽阔的大海,稍一个眼神动作,便能带起一阵细密的氛围拨动。
“为什么不开吊灯。”江砚西瞥向昏暗的客厅,闲聊地问。
黎尘双手熟练地揉白白面团,听到他的话,动作没停,认真回答:“省电。”
答案太过朴实。
江砚西轻笑:“我以为你会说光线暗有情调。”
黎尘偏头看他一眼,眼眸映着灯光,“看来你比我浪漫。”
“是么。”氛围因为这个话题变得有温度,江砚西抬脚跨进厨房,高大身躯又没骨头似的,倚靠着料理台。
距离一下子拉近,昏暗的橘黄灯像笼了一层滤镜。
“这是做什么面?”江砚西问她。
面团被她揉的软软,她轻轻抚摸,像在摸什么宝贝,语气认真得不行,“云吞面。”
两人之后再没说话,屋里寂静,并不显清冷。
江砚西看着她把面团撑开,再用刀划成一条条,往面团上洒面粉,像下了一场雪,她捏着粗面条两头,手臂撑开,面条被拉扯的又细又有弹力。
江砚西只在面馆见别人这样撑过面,第一次近距离看一个女人撑面,她回来应该洗过澡,穿着一件很保守的睡衣长裙,围着浅色围裙,头发扎了起来,几缕碎发调皮地落在颦间,侧颜清秀,她的手格外灵巧,轻轻松松就把面团折服。
窗外漆黑笼罩,银月挂在天际,夜跑的路人偶然路过,海风顺着方向涌入,屋里这盏灯明明很暗,却把她周身渡满了光,她站在光里撑面切葱花,包起一个个小馄饨。
这盏昏暗的光似乎一下子点亮了黑夜。
察觉身旁的人很久没说话,黎尘偏头,落入了他沉静的眼里。
江砚西眸色微敛,垂下视线,“你做饭也是这么认真。”
黎尘不疑有它,烧水下面,葱花蔬菜整齐摆放在盘里,她笑着说:“我很喜欢做饭,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当然要认真。”
出锅的云吞面不辜负她的付出,非常劲道,汤汁鲜美,馄饨入口丝滑。
二人下午潜了30米深度,直接吃了两碗面,最后江砚西还没吃饱,黎尘又给他擀了一碗面。
夜晚宁谧,树枝残影岁月静好地趴在窗头,不太熟的两人坐一起吃饭,不见一丝尴尬,相反有一种罕见的温馨。
黎尘正要收拾碗筷,人刚刚站起,就被江砚西半路截获,宽厚大手轻轻掐住她腋下,臂膀有力地把她抵在餐桌上,头顶的吊灯莫名跟着晃动,影子层层叠叠。
“唔。”黎尘猝不及防惊呼,视线与他齐平,清晰瞧见他浴火般的眼底,没有冷淡,没有疏离,他像一把火,烧了起来。
“你不会真以为我是来吃面的吧。”他的话隐含暗示,手掌缓慢捧住了她的脸,迫使她微微抬头,两人的视线宛如炸开的烟火,迸出五颜六色的星点,点燃这潮湿的一隅。
他的目光一寸寸梭巡她眉眼、鼻梁,最后落在她湿润的唇瓣上,意图非常明显。
黎尘感受到脸颊的温热,呼吸有些过快,全身又紧又软,她正在承受一种非常陌生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