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桐也没再留。
缪蓝送他出了门,两人约好明早的时间。
他刚拉开车门,又被叫住。
“贺京桐,有件事在婚前协议之外,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她的声音里少了惯有的不急不躁,约莫是担心商量的结果不如意。
“你说。”
“我们……可以不办婚礼吗?”
未等他回应,她立马补充:“马上冬天了,我不喜欢冬天,也不想那么冷的天气穿婚纱。”
“你的意思是等天气暖和了再办,还是——”
车门被他反手关上,发出砰的一声。
贺京桐直接戳穿她所想:“还是等天气暖和了再想下一个借口推迟?”
缪蓝选择坦诚,她看向他的眼睛:“我不想演给那么多人看,你不也一样吗?”
这应当是他们的共识。
平时应付各自的家里人就够劳心劳力的了,何必再搭个台子为难自己。
不办婚礼也不代表他们是隐婚,该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你明天拒绝跟我领证?”
缪蓝摇头,他明知这不可能。
“我在跟你商量。”
“那么我不同意。”
“贺京桐,”缪蓝向前一步,迫切地想要争取,“你为什么不同意?如果你觉得不该我来提这件事,那么就当作你先提的,我答应你。”
她把背后的原因归为他被下了面子,那么她可以补救。
“这件事谁都不该提。”
贺京桐没给她任何转圜的余地,留下话明早来接她,车子绝尘而去。
缪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最近和他的接触,两人维持着客客气气下的互相试探,一度卸下了更进一步的心理负担。
可面子工程扒下来,涉及核心事件,一丝一毫他都不退让。
走回房内,奇楠香悄然侵入鼻腔。
她忽然觉得难闻。
楼上楼下全部捻灭。
新风作用太慢,她又开了窗。
冷风吹进来,她也清醒一些。
永远不要抱不切实际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