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得告诉你,你投稿的侨亚,我就是股东之一。”张海安没再藏着掖着,留意到女孩眉眼间情绪的微妙变化,洋洋得意:“想不到吧?兜兜转转,你还是求到我面前来了。”
他好歹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十几年,搞死一个籍籍无名的穷学生,就如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饭局,同样是为了作品的发行,温思琼将南婳引荐给张海安,南婳拒绝潜规则,将那杯红酒倒在了张海安身上。
这大半年,南婳碰壁无数次,创作出的作品不见天日,只能烂在自己的琴房里,而这些,全都拜张海安所赐。
南婳眼睫低垂,心口微微发紧,对上张海安居高临下的目光。
“我这人大度,咱俩之前的摩擦,我看你年纪小不懂事,既往不咎。”张海安一副大度的口吻,
南婳扯了扯嘴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张海安看她一眼,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到南婳面前。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的歌能不能发行,选择权在你。”
看着推至她明年的卡,南婳抿唇,心口微微发紧。
和半年前的那次饭局相比,似乎没什么区别。
同样的酒店,同样的房卡,甚至连当初的房间号都一样。
张海安翘着二郎腿,胳膊搭在椅子上,看向南婳的眼神志在必得。
这半年的经验教训,现实里的走投无路,所谓的尊严和清高在钱权面前统统都是狗屁,这姑娘总该学会低头了。
南婳神情静默,葱白纤细的手拿起那张房卡看得仔细,张海安嘴角得意的弧度也愈深。
看热闹的贾总监预感到好事将近,殷切地为张海安添上了酒。
看南婳的样子是同意了,张海安正要说待会坐他的车一起走,却见女孩抬手,当着他的面,将那张黑金色的房卡折裂成两半。
那双清凌凌的眼盯着他,沉默地将裂成两半的房卡扔进红酒杯中,看着它渐渐沉底。
南婳拿包起身,对上男人诧异恼怒的目光,清丽的眉眼间没有多余的情绪,语气不卑不亢:“这就是我的回答。”
张海安恼羞成怒“操”了声,就在南婳转身要走时,起身拽住她纤细的手腕,一把将人狠狠拽回来:“南婳,你他妈别仗着点姿色就给我蹬鼻子上脸!”
南婳回头,黑白分明的眼冷冷地看向露出真面目的张海安,眼神冰冷而讽刺。
“你就一破唱歌的穷学生,你以为你那点天赋值几个钱?”
贾总监一看情况不对,连忙过来打圆场,深怕闹大,毕竟之前张海安跟这姑娘闹到警局的事儿,一度成了圈内津津乐道的笑谈。
这次,可不能再闹出这样的笑话。
“我说二位,咱有话好好说呀,南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能入张总眼的女人没几个,你得把握住机会才是。”
张海安并没有放南婳走的意思,盯着女孩的脸,说着最残忍的现实:“我告诉你,想在这个圈子混,最不值钱最没用的就你这点自视甚高的天赋!”
张海安话刚说完,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只见那位身穿黑白制服的酒店大堂经理走进来,手戴白色手套,手中还拿着一瓶昂贵且未开封的红酒。
“抱歉各位,打扰了。”经理对包厢内焦灼的气氛恍若未见,小心翼翼将怀中的红酒放在桌上。
张海安沉着脸,正要斥责这个不懂敲门的不速之客,刚一张嘴,目光瞥到桌上的红酒。
一瓶价值百万的罗曼尼康帝。
当看到瓶身上那个特殊的标识,张海安愣了两秒,待反应过来后,脸色瞬息万变。
康帝酒庄百年来一直由法国波尔多,布洛谢家族经营,却从不对外销售,二十年前,国内一位神秘富豪,从布洛谢家族购买了部分股权,并参与共同管理。
京都上流圈的都知道,这位神秘富豪,正是出生于顶级豪门世家的梁家家主。
经理微微俯身,毕恭毕敬地传话:“隔壁那位先生让我转告您。”
“南小姐的天赋,远比这瓶酒还要珍贵。”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