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能从京城的世家大族手里捞钱,皇帝绝对不会手软。
皇后还告诉顾浮:“军造司制出一种纸笺,本想用以替代银票,可惜造价太高被否了,如今倒是用得上,可高价卖出供人投选,还不怕被人仿冒,世家大族若想要自家子弟脱颖而出,必得耗费不少银两。”
顾浮:“那最后选出来的人……”
皇帝若真为他和顾浮赐婚怎么办?
然而话没说完,顾浮就自己想明白了:将近一年的投选,只说找未婚男子,可没说投选期间不能成婚,且明面说是挑选出全京城最优秀的男子,总不能成了亲就说人不优秀所以把人筛掉吧?这说不过去。
就算事先说好不能成婚,不是还能先过定吗?
皇帝也不能二话不说就拆掉人家定好的婚事啊。
顾浮越想越觉得这个注意可行,要是被陛下给识破了……那就识破再说吧。
马车在顾府门口停下,顾启铮还没回来,顾浮就先去了老夫人那,让老夫人先停一停,别再给她挑选夫家。
老夫人不明所以,顾浮和她说了皇后要给她选夫婿的事情,还说皇后准备弄场大的,但没让老夫人知道这场大戏注定不会以她嫁人作为结局。
饶是老夫人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也不免震惊:“这、这怎么可能。”
顾启铮回来听顾浮说起这事,也是一样的反应:“荒唐!”
顾浮坐在一旁乖巧喝茶:这要是定了,谁还管荒唐不荒唐呢。
……
“国师大人,陛下召你入宫,还是顾侯的事情。”
依旧是祁天塔,依旧是李于铭,依旧是来叫傅砚入宫商量顾浮的事情,不过这回,傅砚没有拒绝。
傅砚身后,顾浮的箜篌被摔到地上,雕刻有祥云花卉图案的曲木拦腰摔成两截,他平日批阅奏报的桌案也被掀翻,原本放在桌上的笔墨纸砚以及摞成小山高的奏报都落在了地上。
黑色的墨与猩红的血在地面蜿蜒交汇,好几具蒙面刺客的尸体横在地上,小道童正指挥秘阁的武卫将这些死尸收拾好装麻袋,用绳子吊下楼去,省些人力。
祁天塔原本只在五层及五层以下设防,特别是一层,有侍卫日夜不休轮班守卫。
可自顾浮擅闯祁天塔,一口气跑到七楼把傅砚压在墙角调戏后,六层七层也安排了秘阁的武卫。
所以即便这次的刺客都是自武林上找来的轻功高手,傅砚依旧毫发无损。
傅砚换好衣服入宫,得知他遇刺的皇帝十分紧张,拉着他上下查看,确定他没受伤才松一口气。
“刺客皆是武林中人,身上并未查出任何可以证明其身份的物证或标识,但从武功路数来看,应当是隶属于西南一带的武林门派。”
皇帝沉着脸:“查!”
李于铭领命退下。
傅砚站在一旁,把被皇帝弄乱的衣服整理好才坐下,并问皇帝:“顾侯又怎么了?”
皇帝这才想起来,把皇后的主意一五一十告诉傅砚,并提出其中的漏洞,找傅砚商量如何完善,如何协调秘阁配合。
傅砚听完,脸色变得不太好:“陛下,臣有一事未向你秉明。”
皇帝:“你说。”
傅砚:“顾侯就是臣的药,能治臣失眠之症。”
皇帝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待他细细向傅砚问清楚情况后,他突然问了傅砚一句:“那你娶她?”
傅砚看着皇帝,没说话。
皇帝也不知道是察觉出什么,还是习惯了在傅砚的婚事上被傅砚各种拒绝,此刻竟格外自觉,挥手说道:“不愿就算了,反正还有一阵子,没准在挑出人选之前,能找到别的办法治好你的失眠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