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三道天机符,前两道符纸有定数,唯有这第三道符纸,强运与圣名,非考察培养不能胜任,选拔的重点,也应该落在这第三道符纸上。”
对付武则天的最好套路就是装神弄鬼,屡试不爽。
果然,她微微颔首,追问道,“你说的法子,是什么?”
“昔日太宗皇帝在白马寺,命玄奘和尚西天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方得真金,此玄奘,便是强运之人,必有神灵附体,否则艰难险阻半路夭折。”
引经据典才有说服力,李冉沉声道,“但凡强运者,必能完成旁人不可完成之事,变不可能为可能,此天乃天助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是此意。”
“不错!”,武则天眉毛一扬,理解了他的思路,“说起强运,传闻汉朝光武帝刘秀战局不利,忽有陨石落入敌阵中,敌军自破,这便是天命助之。”
够上道,要的就是你丫这句话!
“所以,皇上,臣以为可令候选人行不可为之事,方能证明其强运,而强运之后,又有贤名,贤名者,不说达到尧舜禹汤的水准,起码也得望其项背,最好的法子,便是行利民之事,民心所向,方可称为贤名。”
绕了个大圈子,终于打消了武则天所有猜忌,她到底老了,思维不如年轻时那样敏锐。
李冉深吸一口气,亮出底牌。
“臣想了两件事,皆可称为天意而为,却又利国利民,不如让候选人来完成这两件事,若能成者,必然便是皇上你最好的接班人。”
“哦?何事!”,武则天瞬间来了兴趣。
“第一件事,治水!”
李冉晒然笑笑,“黄河治水绵延千里,每一年,沿岸郡县皆受其灾害,皇上在位这么久,修缮河堤,改道引流的法子都用变了,但黄河该泛滥还是泛滥,收效不大,所以若有人能治好这黄河之水,其气运,可与尧舜比肩。”
开口便是王炸,武则天和张柬之齐齐怔住。
这特么是凡人能够完成的任务么!
“第二件事,丰收!”
当然,李冉的牌还没打完,保证爽的一波接一波,沉声道,“耕种乃是立国之本,咱们大唐开国已近百年,然风雨不顺,粮食产量,还不如前朝乱隋,此先皇生平之恨,若有人能让咱们大唐的粮食产量远远超过前朝,其功劳,可比先祖神农氏,自然一等贤名。”
治水与丰收,相辅相成,困扰了数千年封建王朝的共同问题。
李冉这骚操作,绝对正中要害。
武则天沉吟未决,似乎觉得这两件事压根就不可能做到。
张柬之同样这么认为,还非常愤愤不平……这特么跟刁难人有何区别?
“承礼郎,你将强运贤名要求定的这么高,岂不是搞得无人继承太子之位!”
啧,这老货,今天真是开窍了,刀刀出暴击,句句神助攻。
武则天原本还犹豫的脸色瞬间变得坚定起来。
“就依承礼郎之言,我大唐的江山,岂能让无能无德之人坐?”
她压根就不想立储,将门槛定得高一些,正合了心意,“明日早朝,便宣布次日,你们都退下吧。”
米已成炊,张柬之想再劝,武则天已起身回宫,总不能追到人家卧室里去吧。
这老货一腔怒火没处发,径直找到李冉,劈头盖脸一阵抱怨。
“承礼郎!你可知今日所作所为,要令我大唐绝后!”
“……张大人,你这帽子,扣得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