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单独召见何其难,他有些失落,又觉得莫名其妙。
等景安帝再想起这么个事儿l,已过了五日。
被问起时,赵得贵哈腰笑道:“恐陛下觉得不像贤妃娘娘而失落,老奴特让人为其作了画像。”
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何况还是一名男郎,无法以替身纾解相思苦,但敌不过心中的好奇,景安帝应允了赵得贵的做法。
当画像被摊开,景安帝坐直腰杆,勃然大怒,“赵得贵,你老眼昏花,就尽早滚出宫去!”
画上之人,哪有一点儿l
相像?!()
赵得贵跪地,初见时老奴是觉得像,可后来再见面,就没有那股子强烈的熟悉感了,是以才托了画师提笔,以防让陛下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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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帝被气得直咳,“退下!”
殿宇变得安静,景安帝拿出闵贤妃的画像喃喃道:“爱妃若是当年为朕诞下皇子,如今的储君必是你的子嗣。朕对你是真心的。”
当年惊鸿一瞥,君夺臣妻,囚于后宫。他清楚记得,女子每日以泪洗面的情景。
再后来,美人如春花被风雨打蔫,香消玉殒。
重重喟叹一声,景安帝抱住画像,流露出不被外人所见的绵绵情意。
一连五日,宁雪滢都在与秋荷一同研习缓解心疾的疗法,卫湛也已间隔十五日没有得到医治。
青岑那边,还在托人寻找名医,京师之内精通针灸的医者,还有一位薛御医未给世子看诊过,可近来皇帝咳得愈发厉害,所有御医都侍奉在宫中,日以继夜不得闲。
三更时分,宁雪滢合上医书,落下帷幔准备入眠。
自廿九之后,两人没再同房,卫湛一直宿在书房或东宫。
不遑启处的人,若没个好身板,恐会累倒。
想起书房内用于休憩的逼仄小榻,宁雪滢有些松动,“青橘。”
青橘快步走进来,“大奶奶有何吩咐?”
“请世子回房。”
伯府上下,除了青岑,无人再知晓小夫妻的矛盾出自何处,但青橘等人是打心里希望小夫妻和好如初的。
“诶!好!奴婢这就去请。”
宁雪滢没有等待男人回来,而是躺回被子里。
多日不同房,别扭和紧张交织缠绕,很不自在。
帷幔外传来脚步声时,她暗暗捏紧被子,背对床畔佯装入睡。
“大奶奶,世子说住在书房挺好的。”
没曾想遭到拒绝,宁雪滢被气笑,坐起身挑开帷幔,刚要询问详情,却见那人站在青橘身后三尺之外,意味不明地看向她。
骨子里坏的人,与几重魂魄无关,宁雪滢又气又羞,不满地睨了青橘一眼。
小丫鬟与那人合起伙来诓她。
青橘讪讪一笑,脚底抹油地跑开。
还贴心地为小夫妻合上房门。
小丫头跑得倒是快,留下宁雪滢一个人发窘。
“被子在柜子里,自己去拿。”指了指摆放在墙角的樟木五福捧寿纹方角柜,宁雪滢躺回床上,翻身向里,不再搭理人。
卫湛走到方角柜前,取出叠放着的龙凤锦被,又走回床畔,静默着将霸占了一整张床的女子向里推了推。
宁雪滢缩在被子里,视野由亮到暗。
屋里的烛火被那人逐一熄灭,独留床边一盏。
床帐中传来清浅的兰香,沁雪冷冽,却让宁雪滢悬空多日的心有了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