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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尔等去为汝卖命?可有牛羊给吾等部众?”
逃出去彭戏之戎头人的小儿子白偔向自己的亲舅舅——大荔之戎的头人哭诉,希望能借兵拯救自己的部众,却被舅舅的要求直接噎住了。
“吾等牛羊皆被这可恨之虢人夺了去,目下暂且无牛羊;不过若舅舅发兵救援,事成之后,当分两成牛羊作为犒赏。”
“才两成?吾等部众在这时节忙着为牛羊接产,男女齐
上阵,没有一个闲人,若要出兵帮汝击败虢人,即便吾且同意,部众之人也未必会跟随。”
“三成?”
“五成!”
白偔都快哭了,如果真的分掉五成的牛羊,哪怕虢人拿下彭戏后未曾大批宰杀牛羊,舅舅留给自己只剩一半,部族也将极大衰落,极易为其他部落所兼并。
然而虢人可怕的骑兵,绝非跟随自己逃出来的这三百多部众所能对付的,平心而论,舅舅虽然胃口大了些,但是要说动部众在这牲口繁衍季节里出兵,确实地出血本——至少还能留给自己一半,虢人显然没打算给自己留下一星半点。
“好,一言为定。”
心在滴血的白偔看着舅舅极力挤出来的笑脸,只能打断牙齿往嘴里吞,还得多谢舅舅,跟舅舅好好喝上一盅酒。
只是这一盅酒下肚,当白偔迷迷糊糊感觉到全身隐约有震感之时,整个大荔之戎的冬宿地已然炸开了锅。
“敌袭!”
极度惊吓的白偔一个鲤鱼打挺便跳了起来,只见帐篷外上千匹战马已经冲入冬宿地,其中不少骑兵正向自己奔来。
“父亲便是这么死的!”
吃一堑长一智的白偔没管同样刚从帐篷里光着脚奔出来,裹着皮毛大衣还没弄清状况的舅舅,直接跃上一匹失去主人的战马,狠狠地将手往马屁股上一拍,头也不回的跑了。
“舅舅,汝且顶住,吾去请援军。”
“小子,汝且等着,啊……”
白偔只听身
后一声惨叫,估计舅舅多半没了,更是连头都不会,直接纵马冲出冬宿地,直接往西北方向跑去。
“吾去找姨夫,虢人且等着。”
而身后的大荔之戎冬宿地,此刻已是阿鼻地狱,——当然这是对狄戎而言的。
虢人骑兵早在缓步向狄戎大营推进之时,便已指定好各个小分队和队长一同推进;当战马进入快步状态后,大荔之戎才猛然惊觉,只可惜留给他们的时间不过短短数十秒;很快,进入奔跑状态的虢国骑兵震撼了整个冬宿地,甚至连大荔之戎的战马也开始嘶叫呼应。
张飞轻车熟路,依旧是第一个找到了这个冬宿地中心那座最显眼的帐篷,恰逢白偔和其舅舅先后钻出,张飞直接狠狠一夹马腹,身下的爱马立即明白主人的意思,猛然窜出好几米,一下子把郭猛的大舅子肥甩开老远。
“可恶,又要被这大黑个抢了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