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清晰的哭声,不断传入耳中,伴着雨滴打落窗沿的声音。
让原本还心存侥幸的顾淮舟,脸色一寸一寸的白了下来。
姚冬雪此刻只敢趴在顾淮舟的胸前,紧紧闭着双眼,若不是她一直颤抖着,都要让人觉得她是睡着了。
更深静谧的夜里,两人的心都无比煎熬。
终于,姚冬雪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不如,你出去看看吧?总这样让她哭着,也不是个事?”
她是觉得,既然这“人”一直都不曾进来,看来并无伤人之心,让顾淮舟弄个清楚最好。
顾淮舟哪里肯,他虽然是个男子,可这样的神鬼之事,却避之莫及。
“荒唐,这么大的雨,若是出去打湿了。岂不是耽误明日去书院报道?”
顾淮舟给自己寻了个尚算成立的借口,随后便干脆躺下了。
姚冬雪一方面看不起他,一方面却又觉得他说得有理。
于是,顾家夫妇入住新宅第一日,便睁着眼硬听了一宿的哭声。
直到早晨起来时,风雨渐去,那声音便随之散了。
若非昨日顾淮舟与姚冬雪都有听见,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
两人走出宅子时,两个婆子已经在打扫了。
姚冬雪见她们精神不错,疑虑道:“昨儿夜里,可曾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干脆的摇摇头。
姚冬雪又哪里知道,这两人都是宁从言特意安排来的,对这宅子再熟悉不过了。
顾淮舟总觉
得,自己从家里出来时,周围人盯着自己的目光,都有些特别。
他们交头接耳的言论,也是与自己想干。
可这都是猜测,没法子真的寻个人去问。
直到顺利在瀚文书院落下,方才觉得自己来府城,有顺心的事儿了。
安知意此刻坐在铺子里,静静地听着宁从言讲顾淮舟两人在府城发生的事情。
“那宅子,真的有鬼?”
饶是死过一次,她对这个事儿,也是害怕的人。
隐约记得,安家最开始到镇上时,彼时安知意和顾淮舟年纪尚幼,陌生环境让他们看着黑暗中的一切,都带着怯意。
尤其是,每日清晨,天色尚早,安父安母去出摊后,这种恐惧尤胜。
若遇到雷雨天气,那两个小的,只得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想来,顾淮舟在这样的环境下,很难再安心吧。
宁从言见她不知在思索什么,脸上惧色十分明显,赶紧解释道:
“哪来的鬼,不过是院子结构特殊,而中间的假山空洞,遇上刮风下雨时,形成的特殊现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