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从未为恶,我之刀锋,必永不朝向于你。”
“——若是那位圣神帝尊有命呢?”
“——若你无错,便是帝尊有命,我亦不会从。”
“——当真?”
“——当真。”
“——我曾听闻信任便如同寒山利刃,递与旁人只有两种可能——被刺伤,或被守护。
若想护住自己,最为稳妥之举便是永远不要将之交付他人。”
“。。。。。。但是太阴幽荧,这‘利刃’交付与你,我认了。”
。。。。。。
谢予辞猛然抬头,凤眸中无法遮掩的愤怒和沉痛如同一道直射人心的天雷,直直投向不远处的太阴幽荧。
“太阴幽荧,你曾与我说过,只要我从未为恶,你之刀锋,必永不朝向于我。即便是圣神帝尊有命,你亦不会从之!
如今不过区区两百多年光景,言犹在耳,我一字一句不曾忘却,难道你便全然忘记了吗?”
太阴幽荧眸光微微闪动,祂垂下长长的睫羽,一言未发,无悲无喜。
圣神帝尊闻言却轻轻“咦”了一声。
他轻笑出声,神色莫测。
片刻后,却又意有所指的看了太阴幽荧一眼,再缓缓看向谢予辞道:
“即便往圣帝君曾说过这番言辞又如何?
谢予辞,你身怀无法自抑的鸿蒙紫气,这便是世间最大的恶。
你如何还有脸面质问帝君,说自己不曾为恶?
吾与帝君就算此时为苍生福祉诛杀你于南天门外,也并不为过。凶神,你切莫仗着往圣帝君心怀悲悯,便无法无天。
你可知,在帝君心中,早已视你如洪水猛兽,却又不得不为了三界安宁与你虚与委蛇?
——祂,厌恶你至极!”
谢予辞闻言一震,突然重重捂住胸口闭目喘息。
太阴幽荧猛地阖目,心中大恸。
其实,祂心中明了,圣神帝尊这番说辞有失偏颇。
鸿蒙紫气本为天地间更胜于两仪至阳至阴神力的正道神力,并非罪恶之源。
但错的是……谢予辞空有神骨,却并无神格,只能算是半神之躯。
没有神格的半神之躯,又如何承载天地间最为强悍霸道足以倾倒三界的力量?
因此哪怕无罪,也成了有罪。
谢予辞因连日吸纳天地戾气煞气不得休息而是始终不适的身体,在今日连连刺激下,再次神力动荡起来。
几股杂乱无章的蓬勃的神力冲击下,谢予辞只觉得胸口胀痛难当,但却不及此时他心中之痛的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