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因为自己的这番话而重新变得动摇起来的裘国华,唐顺延的声音比之前柔和了一些,态度也软和了下来。
“老裘,我这么对你,不是针对你,也不是想要如何,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勋儿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勋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就算他不是你的儿子,但他对你也是像亲生父亲一样尊敬,更何况还有勋儿母亲在中间……你忍心吗?”
裘国华被他的话说得抬不起头来,好像有一座大山重重地压在他的肩膀上,他想要反驳,但是却又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他眼前浮现出了白珍珍的模样,他想起了之前白珍珍跟他说过的话——
“裘叔,我真的是把你当做亲生父亲一样看待的……”
他的内心产生了动摇,各种各样的念头在裘国华的脑中不断浮现出来,可是最后却还是变成了一张被他记挂了几十年的面庞。
而唐顺延一直不动声色观察着裘国华,发现他的情绪波动之后,唐顺延又添了一把柴。
“为了这个孩子,勋儿的母亲付出了什么你应该也清楚,她原本不该走得那么早的,可若不是如此,勋儿根本活不到今天。”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勋儿的母亲为了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你难道真的愿意看到她的心血毁掉吗?”
“老裘,九十九叩首我们都走了,就差这最后一步了,若是你不愿意,勋儿的生日就是他的忌日……”
唐顺延原本还想说下去的,但是却被裘国华给打断了,他赤红着眼睛,猛然抬起头来,等着唐顺延的时候眼神仿佛能吃人似的。
“我已经帮过你们一次了,阿勋本来就不该……他的妈妈已经做错过一次了,你难道还想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
裘国华说着说着,语气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脑海之中那道盘踞了几十年的身影慢慢变得模糊,另一道身影随之出现了。
“阿勋的妈妈曾经淋过雨,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被人算计到底有多么痛苦了……她本来是个善良的女人,都是因为你!!!”
说着说着,裘国华的情绪变得激动了起来,随之将矛头对准了唐顺延。
“都是你的错,那孩子本来不该出生的,是你让她当了母亲,是你让她生下了孩子,也是你让她犯了错误……”
说着说着,裘国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
他闭上了眼睛,所以并没有看到唐顺延的手在那一瞬间猛然握了起来,手背上的青筋耿耿爆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话之后,他松开了握紧的拳头,语气不疾不徐,像是丝毫没有被裘国华的声音影响到似的。
“老裘,你有没有想过,以她的能耐,若是她不愿意的话,勋儿能出生吗?”
裘国华浑身一震,没有办法回答唐顺延这个问题,但是唐顺延不给裘国华继续,继续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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