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莓父母在她七岁时就离了婚,她跟了母亲。
夏振宁离婚后一直在外省做生意,近十年来她和这个父亲都没有任何联系,直到去年,母亲去世,夏振宁才又担着父亲的名义找到她。
而最近,夏振宁决定回柯北市。
带着他口中那个所谓的“卢阿姨”和“哥哥”。
她没回复,重新点进群里,问:[在哪?]
陈以年发了个定位。
夏莓换掉睡衣,随手套上白T和牛仔短裤,推门出去。
刚一推开,炎夏的热浪就扑面而来。
夏莓心生烦躁,咒骂一声,走下楼。
餐桌上一张便签纸,是家里照顾她的阿姨留下的,说晚饭放在冰箱,让她醒了后热一热记得吃。
夏莓放下便签纸,出门。
*
夏天的柯北市很热闹。
轿车、摩托车的鸣笛声,水果摊边的电视机正在回放伦敦奥运会的精彩瞬间,熟食店里的吊式风扇绑着布条“孜孜不倦”驱赶苍蝇。
夏莓绕过几条种满梧桐树的街,终于到了那烧烤店。
远远就看见露天那一桌四个男生,椅子边竖着好几个酒瓶。
张翔最先看到她,起身把椅子让给她,自己又去搬了把凳子:“莓莓,你可算是肯出来了。”
夏莓坐下。
陈以年弹掉一截烟灰,直起背拎起一瓶啤酒,拿菜单板弹开,给夏莓倒了一杯,上头白白一层沫。
陈以年:“忙什么呢?叫你几次都不来。”
夏莓懒洋洋:“天热,懒得出来。”
张翔笑道:“陈哥你这话,说得你最近出来了一样,还不是见色忘友。”
夏莓喝酒,抬眼瞧陈以年。
张翔解释道:“莓莓,咱陈哥身边换了个姑娘,许柔。”
夏莓:“谁?”
“高一文科班的啊,级花。”
夏莓在脑海中搜刮一圈,倒是听过这名字,但对长相模糊:“等开学看看,好看么?”
陈以年呼出一口烟,懒洋洋地笑回:“没你好看。”
夏莓嗤一声。
其实刚才那句“等开学看看”也是随口一提,陈以年身边的姑娘能坚持一个月都不容易,等开学说不定早换了一个。
夏莓时常想不通,跟陈以年这样的人在一块儿到底有什么意思,也没见他花心思,怎么就那么多女生前仆后继。
因为不花心思,那些女生在他的朋友堆里自然也得不到多少尊重。
有人笑问:“这暑假天天腻在一块儿,到哪步了?”
陈以年装傻:“嗯?”
一群男生笑得不怀好意:“装什么纯啊陈哥,暑假可有太多事儿可以做了。”
“没装,我是真纯。”陈以年说。
男生们哈哈笑成一片,夹杂几声“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