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伊达航规规矩矩地答道。
虽然他们也算是警察了,但是还未在警校结业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同僚。
福岛县的人手不足,秋山警部自己管辖范围内的事情都让他焦头烂额了,这边缘区域里还被上级领导也划归到他业绩里面了,真的是……
“你们虽然是在轮休,但是把这个案件算作你们的毕业考核分数如何?”秋山警部眯着眼打量这五男二女。“我会给你们教官打通电话的,借他的人手一用。调查清楚的话,我会手写一封表彰信给你们警校作为毕业考核的加分。”
桑月感受着降谷零身上传递过来的体温,死死抓着降谷零的手臂把他当成那唯一的救命稻草。被他抱着的时候,才会有那种让人信赖的安全感。
他微微低首,轻吻了一下桑月的发间。
二人没有说话。
旁边有一个巡查正在训斥阿笠博士怎么可以把小孩子放到案发现场里,阿笠博士一边道歉,一边一手拉着一个准备离开。
桑月的声音在降谷零的臂弯里传来,带着失去原本音色的颤抖:“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她的声音颤栗而又清晰,所有人看到桑月指着一脸不甘心差点被拽走的小新一。
“我要这个孩子留下。”
整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
没有给任何反应的机会。
那边游廊的友林妈妈还在嚎哭,为她失去了赚钱工具而流眼泪。
桑月脸上的妆容都花掉了,夏山迎和娜塔丽正拿着湿纸巾帮她擦。
清清凉凉的水在她脸上轻柔地擦拭着,抹去了苏我千城精心装饰的这张脸,露出了她无限苍白的面色和灰白的眼神。
“月月酱,你别这样。”夏山迎哽咽。“我害怕……”
自从决定和有栖桑月成为朋友时那一刻起,夏山迎就完完全全把她当成了自己毕生最好的挚友,无论做什么都会想到这位朋友。有栖桑月也在无形之间,成了夏山迎的某种精神支柱,好像只要跟着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夏山迎这是第一次,见到桑月情绪崩塌的样子。
那么的……可怜。
擦了半个小时,旁边的刑事们也调查了半个多小时。
桑月的魂回来了三成,她木呐地转着脑袋,看着和刑警们交流的那五个人,又看向和警方做着笔录的人民群众们。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视线所能看到的一切景物。
好像要把这些东西完全记入到脑海中似的。
忽然。
桑月直挺挺地站了起来,把夏山迎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桑月直奔被警察们扔在一旁抹泪的那位友林妈妈而去,她站在那位已经年老但还是涂抹着精致妆容的女人面前:“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警察?”
友林妈妈的小拳头正难受的捂着心口,听到有人劈头盖脸这么问自己,她怒极反喝:“你们这些无能的警察!是你们害死了千城!”
粉衣服的艺伎拉着情绪崩溃的友林妈妈,安抚道:“友林妈妈,您别这样,我相信警察先生们也不想这样,他们不是也在努力想办法救千城了吗?”
蓝衣服的艺伎见友林妈妈的情绪太激动,就代替友林妈妈跟桑月解释道:“是千城说的,在就餐结束闲聊的时候,我们讨论你们在餐桌上的可爱表现,千城说你们都是警察来着。我们还夸奖他察言观色的能力,连这也能看得出来。”
夏山迎也听出了不对劲,她小声俯在桑月耳边问:“你跟苏我讲过我们的职业吗?”
桑月摇头。
没有人说过。
苏我千城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好些了吗?”景光在旁边买了一瓶水,走过来递给桑月。
桑月摆手:“我不喝,我现在没事了。”
如果说之前对酒的身体反应和对血的应激反应是有栖桑月的身体,那么对火的恐惧就是她桑月本身的心魔。
人死的时候,疼痛是最绝望和无助的。
桑月知道那种被火舌灼烧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