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夸张了,我没法想象。”
“一点都不夸张,在春运面前,一切皆有可能。”阮夏绘声绘色地描述了那趟火车上见到的各种“奇闻异事。”
一个有座的小伙把座位卖给别人,自个儿则坐在半个巴掌宽的椅背上,为了防止掉下来,他在行李架上挂了一条毛巾,平时就用手拉住,要睡觉时,就把头往毛巾环里一套,那画面就和上吊一模一样。
车过某站时,车门处根本挤不进人,心急的乘客就从窗户里爬进来,还有乘客乘机做起生意,给20块就开窗并帮忙拉上来。
有个军校的学生,傻兮兮穿了一身军装,结果一上车就开始让座,一路让到目的地,苦哈哈地和他们说,以后再也不穿军装坐车。
还有个只买到站票的男生,站累了想抬起一只脚歇一歇,却再落不回去,他想换一只脚,惊奇发现双脚腾空也不会掉下去,于是就这么悬浮着睡了大半宿。
当然,还有自己那趟刻骨铭心的厕所之旅。
“厕所进不去。里面堆满行李,还站了5个人。”
“铁蛋让她们先出来,可厕所外的过道压根没有位置,最后挪了好久才整出来三个,另外两女的实在出不来。”
阮夏她们憋了太久,实在憋不住,只能心一横进去,可就这样,还没法正常上。由于堆满了行李,厕所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蹲坑,空间小得完全没有办法正常蹲下去。
她们按照里面大姐的指导,抓住扶手以一个倾斜的姿势溜下去。结果,可能是姿势不对,等阮夏起来时,发现裤子湿了。
“所以,你是尿裤子上了?”陆昱辰忍俊不禁。
阮夏白了他一眼,脸微微发烫。
陆昱辰却继续笑问,“你后来也应该没地方换裤子吧,那不是一直穿着尿湿的裤子。”
阮夏甩给他一掌,瞪着他说,“有这么好笑吗?”
“好了,不笑。”他握住她的手,“我就觉着这种经历挺有意思的,虽然很曲折。”
“算了吧,在我看来简直是噩梦。”阮夏看了他手上的表,再望向他们的房间,“你说他们应该结束了吧。”
“肯定的,这都多久了。”陆昱辰一手拉起她,一手拿杯子,“走吧,回去睡觉。”
“万一没结束怎么办?”
“那就直接骂人,有完没完,当这儿是他家呀。”
回到卧铺,房间里果然没了声响,看样子是真睡了。阮夏和衣倒在床上,挂上耳塞,很快就去会周公。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有人拉开门,原来是列车员来提示他们即将到站。
她困得打了个哈欠,一扭头就看见陆昱辰已经坐起来,头发乱蓬蓬的,有一小撮还立着,睡眼惺忪的样子。
撞上她的视线后,他展出一副笑容,“快到了。”
她轻轻嗯了声,慢慢坐起来,靠在墙上醒神,目光却一直黏在他身上,没离开半寸。
他发现了,笑着问,“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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