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况,顾长屏对着雪暴道:“焚林家主,嵯峨巍如今势低,顾长屏人微言轻,魔主不将本门放在眼里那是自然。但无论如何,旧时侍奉皇室的是我们,受皇家照拂恩惠的也是我们,昔日恩德尚未报偿,若是此时东界大陆的各个世家对旧主遗孤不管不顾,反倒劳烦别家去替我们的旧主调查,那岂不是落个不忠不义的臭名?”
雪暴睨着她,牵起一个寓意不明的笑。
叶言学心道不妙,这魔头一旦撕破脸狗急跳墙,只怕今天在场的没有几个能活,掠景方才已经打了一场,再下去只会玉石俱焚,倒不如暂且顺着魔头,找机会再跑,而且现在忽栾云平已死,这天底下和浩渺录有关的就剩自己了,有这个依傍,雪暴也不会对自己说杀就杀。他犹凝片刻,而后抬步上前,“算了,反正忽栾云平死了,我还不如……”
话未说完,那顾长屏一把将他拦了回来,转身对他躬身抱拳:
“嵯峨巍恳请殿下给予我们为旧主效忠的机会,不要陷嵯峨巍于不义。”她说着,抬眼看了一眼雪暴,若有所指地道:“我们数十山门听闻焚林有异族骚扰,怕非我族类的妖邪流窜出来,已派遣家徒去往中心大陆代魔君驻守,只盼焚林魔君先解决自家燃眉之急,我们东界的事,请交由我们自己处理。”
叶言学一愣,不得不在心里佩服这嵯峨巍的掌门人:先串通几
家去围了他的焚林,只要他敢乱动,就别怪他们釜底抽薪搅和着非人族大军端了他的老窝。
雪暴一笑,“自然,顾掌门话已至此,本座自当从命。”
于是雪暴和受了伤的昭彰御灵退去,那气势汹汹的不死木也消失了,众人都长长出了一口气。
等他们撤完,叶言学非常严肃地对顾长屏长长躬身抱拳,行了一记大礼:“顾掌门的救命之恩我是领情的,只是我去焚林再不济也只死一个,现如今你让那狗贼记了仇,你们嵯峨巍日后怕是难好!我只是怕你此举会带着那满山的门徒步了我叶氏的后尘……”
顾长屏叹气,“没事的……无论保不保你,我嵯峨巍都不会被雪暴放过……现在与他作对与否,对我们都没有任何影响。”
叶言学正打算追问,忽然想起来少年时习读炼仙界修灵之法的相生相克的书卷时曾读到:嵯峨巍是以一零二二路天平剑法立山开派,而曾经睥睨天下的嵯峨巍剑意,最能克制的便是邪门歪道,因此嵯峨巍剑也称涤魔剑。
如若嵯峨巍的招式是至阳至刚的正,那雪暴修习的便是至阴至毒的邪,虽说如今嵯峨巍的天平剑法真谛已经失传,但有着剑意法门的嵯峨巍仍是雪暴不可能容留的隐患。
所以顾长屏会说哪怕不保他,嵯峨巍也躲不过雪暴日后的针对。
“只可惜现在忽栾云平死了,书的下落也成了一场空。”叶言学十
分丧气。
顾长屏摇头,道:“如今我们身在雪境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殿下你可听说过那失落的神刃,传说中的清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