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们眼里,三娘与这些孩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褚青霄用近乎咆哮的语调怒吼道,那声音在这一瞬间盖过漫天的暴雨声,响彻于天地间。
这话出口,楚昭昭等人都是眉头一皱,他们当然已经在来的路上听褚青霄说过了他的推测,他们也想要救下三娘与那些孩子。
但此刻木已成舟,心中有再多悲伤也好,愤怒也罢。
都已经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再与眼前这两位监天司的执金卫生出争执,并非明智的选择。
顾远怀大抵是没有想到会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质问自己,他亦是一愣,但下一刻,他的嘴角便微微上扬,冰冷的脸上浮出了一抹狰狞的笑意。
他低声道:“你说得没错。”
“他们的命,本就不算命。”
轰!
一道闷雷在这时于天际划过。
泪光之下,顾远怀的脸明灭不定,狰狞阴森,让人在一瞬间分不清站在他们面前到底是人还是从地狱中爬出的鬼。
“事实上,你们得感谢天悬山。”
“若不是顾念着你们这层身份,死的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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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们了。”
“毕竟在通常情况下,我们也不愿意弄得这么麻烦,为了顾及你们的面子,我们还辛辛苦苦的演了一场戏,这份苦心,你们不该感谢吗?”顾远怀似乎也不打算再装下去,甚是坦然的言道。
“不过死了几个孩子,和一个从勾栏逃出来的风尘女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我早就告诉过诸位,每个人的命,价钱是不一样的。”
“他们的命比诸位的贱,所以他们得替诸位去死,等到哪一天,诸位的命与命更贵的人要二取其一的时候,那该死的就是诸位了。”
这句话无疑刺痛了褚青霄。
褚青霄在那时爆喝一声,终于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身形一闪,手中临渊剑猛然刺出,直逼顾远怀的面门。
顾远怀的眉头在那时一挑,似乎早已料到了褚青霄的举动,他的脸色并无半点慌乱之色,就连站在雨中的身子,亦是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躲避的意思。
而就在临渊剑要触碰到对方的面门的刹那,一柄长剑从一侧杀出,拦在了临渊剑前。
是夏景如在这时出手。
她的剑身一颤,巨大的力道从剑身之上倾斜而出,将褚青霄袭来的剑锋,连同着褚青霄的身子一同震退。
褚青霄的身子在这时暴退数步,最后却依然无法卸掉从剑身上传来的力道,身子扑通一声,狼狈的跌坐在雨夜中。
他的脸色在那时一白,嘴里一口鲜血喷出。
夏景如的修为五境,强出褚青霄太多,那看是不经意的一剑其中却藏着一股霸道的暗劲,随着剑身一道传入褚青霄的体内,让褚青霄的内府受损。
虽然不至于威胁到生命,但却足以让褚青霄在短时间内,战力受损。
这是她给予的警告。
夏景如的面色冷峻,于这时收剑归鞘。
“我需要提醒你的是,袭杀朝廷命官,是会被株连九族的。”夏景如冷冷言道。
“不过你毕竟是天悬山的门徒,我们不会与你一般见识,但耐性是有限的,再试图阻挠监天司办案,就算杀了你,天悬山也不敢如何。”
一旁的蒙子良也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来大声的质问道;“你们分明就是故意放跑那张泉,有意纵容他杀死张家的遗孤!”
“这样的办案,你就不怕传出去,有人治你们的罪吗?”
夏景如闻言,饶有兴致的看向蒙子良,说道:“传出去?谁传出去,你吗?你想要的让你那好不容易在暮州站稳脚跟的家族再次被流放他处吗?”
“还是你?”她又转头看向楚昭昭:“你的宗族可都是些普通人,和眼前这些孩子没什么两样,死得再多,也不会有人在意,你想让他们为了你的深明大义买单吗?”
夏景如说着这番话,语气轻松,还带着一抹戏谑的味道,那种近乎理直气壮的高高在上,让众人心头堆积起了浓郁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