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切身的利益。
钢铁的走廊空旷悠长,其中不断传出来自王座大厅的厮杀声,飘扬回荡在武士的耳中,四处都是。
其中有些明显带有南联合城口音——那是柴世手下的士兵。
“这个兜帽侍卫……”
头盔之下,席东咬着牙,表情扭曲,几如铁面上狰狞的罗刹一样。
急切之下,他不顾稳健,催促手下士兵加快步伐。
当然,在席东的视角中。
现在里有柴世探路,外有科斯断后,计划一切顺利的情况下,还畏手畏脚,就等同于将功劳全部拱手送人了,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只是,正当他们快要赶到目的地时。
走廊中的厮杀回音,忽然一滞。
在混杂几圈后,逐渐消散。
就好像大厅中的所有人,一瞬间都停止了战斗,安静得发不出声音。
这一瞬间。
又像是有一个世纪般漫长。
随即,大厅中整齐地爆发出了一道惊呼!
“发生什么了?”席东的思绪完全被打断,内心中涌现出一股诡异的感觉。
他也算是从军多年。
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此刻,整个走廊弯道距离大厅不过几步之遥,席东不等侦察兵上前,索性自己拔出打刀,踏着地面上满溢的血浆冲了进去!
透过头盔上视孔。
满目所见,是一片狼藉的战场。
断肢残骸,被推倒的栅栏障碍,互相厮杀、尸体仿佛拥抱而死的联合城士兵与猎犬帮帮众……这一切的惨烈,都显得再正常不过。
大厅的最高处,是一道拾级而上的高台,一层一层,如同登天一般——那沿途倒下的残骸就是登阶失败的凡人。
最上面,放置着一张座椅。
毫不华丽,也不舒适,因为那是用钢铁铸成的。灰色的管道围绕着座椅虬结而上,像是蟠龙又像是在火窟中挣扎垂死的巨蛇,发锈的痕迹诉说着它历经了多久的时光。
沼泽地的王座。
王座的一边,是一个半跪着的男人,他身披残破的黄皮大衣,正是此前还被席东射伤过的伊尔斯。
但此刻,他的身上还有一道更夸张的伤口,横跨腰腹——看起来像是伊尔斯作为指挥者退守到王座边,但是被敌人追上,一刀砍中。
王座的另一边……
席东愣住了。
那是一个身穿雪白重铠,又头戴贵族式锁链兜帽的男人——是柴世那家伙没错。
然而,柴世的头是低垂着的,四肢同样无力垂下。
兜帽侍卫,整个人都被高举到了空中!
单臂提起他的青年,一手捉刀,居高临下,也注意到了席东这个意料之中的“不速之客”。
“大人,你来晚了。”他说,“又或者,来得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