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顾得上看。
景黎扬起脑袋,无辜地摇摇头:“再来一遍。”
那小模样和当鱼时要吃食的样子一模一样。
都是那么理直气壮。
秦昭倒也不生气,只轻轻笑了下,顺势在景黎脸上捏了一把:“再不专心看我就要罚你了。”
他重新握住景黎的手,放慢速度,在纸上缓慢描绘。
景黎的身体很凉,好像怎么也捂不热似的。那双手被秦昭握了这么一会儿也丝毫不见热起来,不过那温度并不会冰得刺骨,而是恰到好处,握起来尤为舒服。
景黎也不是故意要让秦昭重来,只是这人一贴上来,他思绪就全乱了,根本顾不上他在做什么。
一连写了几遍下来,景黎还是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没记住。
秦昭把笔放下,直起身:“让我想想,要怎么罚你呢?”
“对……对不起。”景黎低下头。
秦昭眼底含着笑,轻声道:“先抄五十遍吧,总会记住的。”
景黎蔫巴巴道:“知道啦……”
于是,半个时辰后,陈彦安进来背书时,便看见少年乖乖搬着凳子坐在旁边,一笔一划描绘着“秦昭”那两个字,写了满满一整页纸。
他眼神顿时变得一言难尽。
玩还是秦昭会玩。
陈彦安记忆力不错,他磕磕绊绊背完了刚才秦昭教他那些,打眼一看,秦昭竟然也捧了本礼记在旁边看。
陈彦安奇道:“你总算想通了,也准备去试试科考?”
秦昭:“未尝不可。”
“我早说你该去试试,以你这学识考个秀才绝对没问题,说不定还能考过会试,到时就是咱们村出去的第一位举人了!”
秦昭摇摇头:“谈这些还太早。”
“也对,先过了眼下的童生试再说。”陈彦安道,“这样也好,到时我们去县城有个伴,免得每次我都只能一个人去,还怪寂寞的。”
他想了想,又问:“说起来,你就打算自己在家学,不打算去找个私塾先生吗?”
秦昭合上书本,淡声道:“我不需要。”
陈彦安:“……”
他是看出来了,秦昭这人看上去谦逊,骨子里比谁都傲气。
不过谁让人家有资本呢?
秦昭花了一下午时间,教了陈彦安十多页文章,眼见天色渐渐暗下来,才道:“今晚多半要下雨,你先回吧。”
现下已经快到夏日,正是雨水多的季节。
陈彦安也瞧了眼天色,点点头:“那我下次休沐再来。”
秦昭送他出门。
陈彦安瞧了眼还在屋里练字的景黎,把秦昭拉到一边,问:“你真把那条锦鲤送走了?”
秦昭面不改色:“送走了。”
“多可惜啊!”陈彦安道,“哪怕你不想把锦鲤留在身边惹麻烦,送去县城换点钱也好,何至于现在人财两空。”
“……”秦昭道,“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陈彦安摆手:“都一样。”
秦昭不愿与他多谈及此事,而是又问:“方才那小家伙与你说了什么?”
“你说嫂子?没、没说什么啊……”陈彦安心虚地别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