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打岑颂从部队回来后就一直跟着他,三年,不算长,但也绝对不短,用了三年都没摸清一个人的脾气,李旭经常会想,到底是他察言观色的能力下降了,还是说身后这人太能藏。
有人说他自负狂妄野心勃勃,也有人说他行事规矩有佛子之心。
两种评价,都像他,却又都不是他。
当然,作为岑氏集团接待处的前台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这个月的第十一套,海军蓝!”
“我还是喜欢他之前的那套白色条纹理的灰色西服!”
“哪种都好,什么时候能让我看看他抽掉领带的样子!”
“我更想看他抽掉皮带!”
前台三位美女接待笔直站在一米二高的前台柜里,嘴角扬着标准的弧度,声出唇不动,直到目送走到哪都极为耀眼的男人从她们的余光里消失。
岑氏集团总部大楼整体建筑是倒u型,地上二十九层,地下四层,可容纳三千人办公。
六点,夕阳一点一点陷落地平线。
二十六层的办公室,沉稳又内敛的白灰色调被染上一层橘。
背对办公桌的黑色皮椅转了半圈,露出男人硬朗的轮廓,刀削斧凿的一张脸很是精致,淡橘色的光影浅浅映在他脸上,让他颇为张扬的脸上,添了几分柔和的内敛。
岑颂双手交叉压在腹前,默了半晌,双手松开,伞骨般的手背伸到桌上,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去。
“喂?”
岑颂靠着椅背,眉眼浸着股散漫不经:“晚上出来喝点?”
“今晚不行,我晚上要去机场接个人。”
和在外人面前不同,岑颂面对他这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一字一句都沾着混不吝的笑。
“谁啊,还得劳烦您堂堂靳总亲自去接?”
靳洲没理他插科打诨的腔调:“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小孩,从英国回来,我妈下了命令了,得我亲自去。”
“小孩?”岑颂一脸的嫌弃加匪夷所思:“阿姨让你照顾一个小孩?”
靳洲纠正他:“不是照顾,是接机,”他问:“工作日找我喝酒,你最近不忙?”
“忙啊,怎么不忙,老爷子一天到晚忙着让我去相亲。”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笑:“那你去见见不就完了。”
岑颂懒得继续这个话题:“所以你今天确定没时间了是吧?”
“下次吧。”
“下次?”岑颂活脱刚刚老爷子的语气:“你少敷衍我,明天,明天没人让你去接了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