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晏扫他一眼,毫不遮掩地威胁:“想受伤你就继续乱动。”沈慈书身体抖了抖,几乎是瞬间就安静下来,没有再挣扎,豆大的血珠顺着指尖滴答落在地面上,异常夺目刺眼。不知道过了多久,蒋晏终于把沈慈书十根手指的指甲都修剪干净,沈慈书两只手都血淋淋的,就好像遭受了什么酷刑。就好像猫没了锋利的爪子,失去了威胁,蒋晏把指甲钳扔在一边,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沈慈书的手,彻底失去耐心把对方压在身下,开始宣泄自己积攒了几天的欲望。也许是知道自己反抗不了,沈慈书这次安静地没有再胡乱挣扎,他涣散的双眼注视着角落里的指甲钳,黑漆漆的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任由蒋晏对他为所欲为,身体紧绷而僵硬。也许是憋恨了,又或者故意想要折磨沈慈书,这回足足发泄了好几次,蒋晏才停止对沈慈书的蹂躏,此时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他终于松开沈慈书,这才发现沈慈书的手指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也许是因为太疼了,指甲深深陷进了地板,变得有些血肉模糊。那么漂亮的一双手就被毁了。只不过蒋晏没觉得有什么可惜,漂亮的东西是要看放在什么地方,长在沈慈书这种人身上,就没什么好浪费的了,甚至连一丝波动都引不起来。蒋晏把衬衫扔回沈慈书身上,离开地下室的时候吩咐保镖把地板脱干净,干脆利落得让人看不出他刚刚才像只野兽一样宣泄过欲望。等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远处之后,一直安静躺在地板上的沈慈书才终于有了动静,他喘了一口气,拢紧胸前凌乱的衬衫,艰难地起身朝着角落爬过去。趁着保镖没进来之前,他悄悄把指甲钳攥紧在手心里。轻生半夜哗啦啦下了场暴雨,雨滴砸在外墙上的声音很微弱的传进了地下室。沈慈书倚在冰冷的墙壁上,他很专注很仔细地听着外面响着的哗哗雨声,眼前一片漆黑,地板上留下的血迹已经被保镖收拾过了,恢复了往日的干净,根本看不出半个小时前这里发生过什么。沈慈书低下头,在黑暗里看着自己的双手,原本微长的指甲被修剪到肉里,好几个手指被剪破了,上面还残留着干了的血迹。也许是遭受的折磨太多,沈慈书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疼了。随着时间渐渐深下来,外面保镖的对话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整个地下室被安静充斥,安静得落针可闻。沈慈书强撑着身体从地上坐了起来,他的腿没办法走路,只能靠着双手一点点在地上爬,吃力地往洗手间的方向移动,脚踝上的铁链被拉得作响。动静吵醒了外面的高壮保镖,他回头看了眼地下室,透过门上的窗口看见沈慈书往洗手间移动,也许是因为手疼,他爬行的姿势有些别扭,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似的。高壮保镖没当回事,毕竟蒋晏没有限制沈慈书去上洗手间,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闭上眼睛休息。爬到洗手间已经满身大汗,沈慈书双手按在地上,撑起上半身,花了很大的力气把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做完这一切后,沈慈书脱力般靠坐在洗手池旁边,从袖子里拿出偷藏的指甲钳。即便那些年被蒋正德囚禁在地下室里沈慈书也从来没想过轻生的,也许是因为还有逃出去的希望,所以再长再昏暗的日子他也能忍受。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腿被蒋晏注射了药,不可能再痊愈,以后他会被蒋晏囚禁在这个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自生自灭。这两次的逃跑又被抓回来让沈慈书彻底陷入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再也逃不出去,更不可能回到父母身边。说不定连他的父母也已经不在了,所以才会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此时沈慈书脑海中浮现出姚正爽朗阳光的脸,原本对方可以有一个很好的人生的,也因为救他毁了未来,说不定以后连好的工作都找不到了。沈慈书失焦的瞳眸渐渐被灰暗吞噬,他低下头,似乎做了一个什么决定,紧接着打开指甲钳里面的小刀,缓缓对准手腕的地方。人一旦放弃希望的时候是什么都不怕的,沈慈书一开始只觉得疼,后来感觉到深深的解脱,整个人好像都变轻松了。等他不在以后,蒋晏也不会那么恨他了吧。随着指甲钳掉落在地上,沈慈书手腕上涌出了血,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眼前的视野越来越模糊。那瞬间他想起了很多以前发生的事,比如蒋晏把他救出地下室的时候,还有姚正偷偷带他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囚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