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妹抓过申一甲的手,来到洗手间,从墙上取下一条毛巾,递给他:“自己擦擦汗。”
申一甲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接过桐妹递过来的毛巾,在脸上胡乱擦着。
“你最好把毛巾浸湿。”桐妹说着,打开水龙头,从申一甲的手里拿回毛巾,在水龙头前搓了几下,重新交给申一甲:“我去换一下衣服。”
桐妹像一阵风似的走了,洗手间里只剩下申一甲。他按照桐妹的吩咐,洗了脸,又磨磨蹭蹭地把脸擦干,就是不敢出洗手间。
“出来吧。”桐妹的声音。
申一甲战战兢兢地出了洗手间,桐妹正站在镜前化妆呢。
“我饿了,你去告诉大姐,让服务员把餐送到房间来。”桐妹说。
“桐妹,餐已经送到了,就在客厅呢。”申一甲的口齿好像恢复了知觉。
“那我就在客厅吃饭。”桐妹说。
申一甲知趣地退了出去,从墙边拉过那张折叠式餐桌,从保温车里取出一个大保温箱,把里面的饭菜一一摆在桌子上。
服务员轻声敲门,气喘吁吁地进门,把两个带包装的医生服放在沙发上。
孙莹莹让服务员告诉申一甲,由他选一件合身的,穿上医生服工作。
申一甲急忙拿过一件,打开包装,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身上套。
桐妹悠闲地从卧室出来,看到狼狈不堪的申一甲,忍不住笑出声来。
“脱了。”桐妹声音轻柔,却很坚定。
“这是领导的指示。”申一甲解释着。
“脱了,这身衣服,你穿不适合,你原来的衣服就很好。”桐妹在餐桌前坐下来,“你别走了,和我一起吃吧。”,!
p;申一甲向孙莹莹弯了一下腰,独自退出来,回到了女首长的房间。
女首长鼾声依然,隔着套间的门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申一甲这一次没有进入里间,而是在外间的沙发上坐下来。他的两只耳朵保持着高度警觉,只要里面停止了鼾声,他就立即推门进去。
申一甲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女首长醒来。可是一直过了中午,里面的鼾声依然没有停止。
这几个小时里,甘夫人进来过,于发和进来过,服务员进来过,他们的目的,都是看看首长醒没醒,所以停留的时间都不长。
小服务员推着一个食品保温车进来,把车停在套间的门前。
“申大夫,如果首长醒了,麻烦您把里面的午餐送进去。”服务员的声音很轻。
申一甲点点头,没有说话。
服务员从车上取出一个保温盒,放在申一甲面前:“这份是您的,您只能在这里吃饭了。”
申一甲依旧点头,接过保温盒,放在茶几上。
服务员刚出去,里间的鼾声就停止了。申一甲慌慌张张地站起来,穿过墨绿色的地毯,蹑手蹑脚地来到套间门前,轻轻地推开一道门缝。他看到的是一面墙,床上的情况什么也看不到。
申一甲斗胆推开门,先是看头了床头,继而是床身。咦,女首长怎么不见了?
他向前走了几步,看到了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
女首长穿一身半透明的睡衣,正午的阳光撒落到她的身上,踱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简直就像一尊美丽的女神雕像。
眼前的景色,就像一幅油彩画,自然和谐,无可挑剔,申一甲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女首长并没有发现申一甲,优雅地从衣架上取下外套,缓缓地穿在身上。她似乎察觉到什么异常,缓缓地转过头来,看见申一甲,面无表情,仿佛他只是这间豪华居室中的一件摆设。
申一甲连连后退着,目光却并没有离开她的眼睛:“对不起,我忘了敲门。”
申一甲说话时,已经溜到了门口。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逃之夭夭,溜之大吉。
“不用客气,进来吧。”她的嗓音很轻,轻到他刚刚能够听到。
申一甲很自然地停下了脚步,女首长的毫不介意的神色把他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