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了得?那这个女工委员不能让她干了,我一会儿打个电话,让大地事务所换个人。”
“现在这个社会开放了,多元了,自主了,女人的地位不比从前了。”孙婧说,“再者说了,你要是马上不让她干了,我们不是失去了一位敢说话的好同志嘛,她立刻就会联想到我啊。”
孙婧这么说,自有她的考虑。她不想见到赵玉珏,却又不想得罪她,如果她的话被传到赵玉珏的耳朵里,那不等于给她穿小鞋嘛。孙婧无非在暗示对方,这个基层的小小女工委员已经引起了她的不满,必须找个理由把她拿下来,而且要不露任何破绽。
“领导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出了问题找我。”
孙婧挂断了电话,又打了第二个电话。这个接电话的人叫黑子,是孙婧在社会上交的朋友,黑子很仗义,从来没有对她图谋不轨过。她以前遇到过一些事,都是由黑子出面摆平的,不过,跟她办事有个规矩,那就是没钱不办事。
黑子不好答对,必须见面聊。
孙婧承认这世界上还有不吃腥的男人,那就是黑子。
她曾有意无意地试探过黑子,但黑子就像一个太监,根本没有那跟神经。黑子人长得可不黑,甚至比一般男人要白,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么个雅号,叫得习惯了,甚至连他的真名都记不得了。
“黑子哥。”孙婧在电话里亲切地叫了一声。
“别叫哥,黑子就行。”
“黑子,有事求你帮忙。”孙婧开门见山,这也是黑子的习惯,说话做事不绕,直来直去。
“说吧,什么事?”
“今天的事有点特别,见面谈吧,一会儿我请你吃饭。”孙婧说。
“见面可以,不吃饭。”
这也是黑子的习惯,帮别人平事,不吃饭,只要钱,如果非要吃饭的话,从不见外人,两个人两瓶啤酒两个菜。,!
,“我一会儿还有事,再见了。”
孙婧与祖主任告别,带着女工部长平静地离开文化宫。
她的心里像一锅沸水,不停地翻滚着。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回答赵玉珏,就像一个小学生在向老师请教一道难题,这个老师并没有告诉她解题的过程,直接把一个错误的答案告诉了她,然后补充了一句:你真笨。
赵玉珏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找她?找她要干什么?孙婧划了一连串的问号。
她没想到,自己到工会任职才几个月,就遇到了这样一个陌生又熟悉、年轻又漂亮的女子。她可以断定,赵玉珏可能知道她与钟铭的关系,而且可能到现在还和钟铭保持着来往。
孙婧知道赵玉珏还想和她深谈,如果不是她机智地搪塞过去,真不知道她还要问出什么可笑的问题。
孙婧不想再见到这个人,无论她与钟铭是否有关系,无论她与钟铭是否仍然在一起,不论怎么说,认识赵玉珏对她都是一件麻烦事。
赵玉珏说自己是大地会计师事务所的,这个所是审计局的下属单位。如果赵玉珏的话属实,孙婧凭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把她封杀掉,以后不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孙婧回到办公室,立刻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给审计局工会主席的,这个工会主席是曾经暗中向她示好的众多男人之一。她的电话让对方大喜过望,忙不迭地问寒问暖。此人原来就对孙婧礼貌有加,现在孙婧成了他的对口领导,虽然级别相同,但她毕竟是上级机关的领导。
“主席啊。”孙婧故意不带对方的姓,这样听起来亲切。
“领导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对方说。
“大地会计师事务所是归你们管吧。”孙婧明知故问。
“直属单位。”
“快别提了,今天我在文化宫讲课,遇到了大地会计师事务所的小女子,叫赵玉珏,那打扮得真是花枝展招啊。”孙婧的口气很夸张,她知道,如果不夸张的话,下面的话就没有份量了。
“你说的是女工委员赵玉珏吧,这个人我不熟悉,唉,现在的姑娘,那是真敢穿。”
“这还不算。”孙婧说,“这个人很没有礼貌,很没有素质,散了会,就缠着我问啊,你说问得那些问题吧,一个有档次的没有,你猜她问什么?”
“问什么?”
“她问啊,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与男人做爱比较安全。”孙婧吐了一下舌头。
“这还了得?那这个女工委员不能让她干了,我一会儿打个电话,让大地事务所换个人。”
“现在这个社会开放了,多元了,自主了,女人的地位不比从前了。”孙婧说,“再者说了,你要是马上不让她干了,我们不是失去了一位敢说话的好同志嘛,她立刻就会联想到我啊。”
孙婧这么说,自有她的考虑。她不想见到赵玉珏,却又不想得罪她,如果她的话被传到赵玉珏的耳朵里,那不等于给她穿小鞋嘛。孙婧无非在暗示对方,这个基层的小小女工委员已经引起了她的不满,必须找个理由把她拿下来,而且要不露任何破绽。
“领导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出了问题找我。”
孙婧挂断了电话,又打了第二个电话。这个接电话的人叫黑子,是孙婧在社会上交的朋友,黑子很仗义,从来没有对她图谋不轨过。她以前遇到过一些事,都是由黑子出面摆平的,不过,跟她办事有个规矩,那就是没钱不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