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阿尧这,他以前从来没有准备过。
到这时候去挑玉石打磨,已经不现实。
阿婆说:“我那有一块成色漂亮的玉石,是你曾奶奶留下来的,交给那女孩吧。”
阿尧摇摇头:“我自己弄。”
倒也不是因为宁姝最后会走,而不肯把玉石给她。
他找到一棵香木,爬上树木,掰下最顶端的树枝,刮掉树皮,切块,开始打磨,动作十分利索,木屑慢慢在他脚边堆积。
有些东西,总归是要自己做的。
这一天,对珍岛的民众来说,可算是轰动,不止阿尧和宁姝宣布明日“定亲”的消息,还有四个男人加入珍岛,岛屿沉浸在过节前的氛围里。
等阿尧把香木珠打磨好时,天色见黑,他回去的路上,看到许多人在为他订婚的事奔波,因为岛上人人相识相知,每次婚事,基本都是所有人相互帮顾,这场订婚也是按大婚的规格而来。
阿尧揣好手上穿成线的香木珠。
夜间,北风微冷,宁姝在这里吃过一餐小麦面,今天光是试嫁衣就忙活大半天,也没机会和那四人说点什么,希望他们能够看在大家的共同目标上,安分守己。
不一会儿,有人来找宁姝,说是阿婆找,等宁姝进阿尧的屋子,才发现阿尧也在,屋子里除了阿婆,还有几个岛上年长的妇人。
阿婆说:“既然订婚按正婚来办,规矩也按正婚的来。”
宁姝:“什么规矩?”
阿尧愣了愣:“祖奶奶……”
阿婆摆手:“我都听你们的话,弄了个劳什子订婚,规矩这点,要听我的。”
一个年长妇人掩嘴笑:“阿尧可是害羞了,当初也是你自己说的,要着急圆房呢。”长辈的打趣,其余人都笑起来,只有阿尧咬紧后槽牙。
宁姝明白了,这座岛上,繁衍是第一要务,有一些开放的习俗,也能理解,她反客为主,牵住阿尧的手:“祖奶奶的意思,我懂了。”
阿婆笑起来:“好孩子,像我们种庄稼,土地肥沃尤为重要,我们叫这‘试耕’,我把图册放在你们床头,不懂的,看看就明白了。”
那些年长妇人又开始笑。
看把阿尧戏弄得满脸通红,她们也就满足了,把空间留给小年轻们。
宁姝松开阿尧的手,坐下来,颇有兴趣地拿起床头的东西,那是简易的麻纸,摸起来很粗糙,能画出东西来也不容易,没想到画得还不错。
她倒是悠闲自在,阿尧却按住眼睛,突的小声说:“外面,有人听……”
宁姝:“?”
阿尧把声音压得极低,又说:“也是习俗。”
和闹洞房有点像。宁姝挠挠脑袋,小声问:“谁来听啊,听多久?”这决定她要演戏的程度。
只看阿尧目光瞥向窗外,良久,才从喉咙里压出几个音调:“长辈,以及长辈挑选的十个适龄男女。”
前面有人带路,傅松越四个人跟着他。
“他们叫我们是有什么事?”乔其深问。
言屹心情不好,说:“不知道。”
傅松越说:“小声。”
他们可以随自己性格,但不能太出挑。
裴哲则拍拍身上沾染的花瓣,今天刚到这里,他不善言辞拒绝,那些姑娘们在其他三人那里碰壁,就把花都塞给他,导致自己收到不少花。
他走得有点慢,刚一抬头,就看远处已经布置好的红绸,十分喜庆,他目光微微一凝。
其他三人看这场景,心里好像也被这红色兜头一阵火意。
就在院子里,阿婆坐着,几个年长妇人站着,还有五六个年轻女子,阿婆则朝他们招招手:“来,孩子们,跟你们介绍我们岛上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