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玲容带偏了的众人都以为今日欣贵人真假怀孕局,乃华妃和襄嫔的意思。
皇帝也是这样想的,他下旨即刻杖杀刘畚,坐在那儿不说话了。
安玲容从皇上胸口的起伏,便能知道皇上气地不清,但不好直接拿华妃和襄嫔开刀罢了。
毕竟很快就是温宜公主的生辰,曹琴默今日如果被罚,日后办起庆典就很难堪了。
华妃也是同理,她的哥哥在前朝受皇上赏识,不易打草惊蛇。
但好巧不巧的,不长眼的太医询问了欣贵人晚膳服用了什么后,聚在一起商量了片刻,给了众嫔一个惊为天人的答复。
是襄嫔这里的膳食药理冲突,吃坏了欣贵人的身子,又闻到了花粉的香气,这才给太医怀了孕的脉象。
至于江太医诊断出了无脉象的结果,无非是欣贵人全部吐了出来,导致身子好了些,自然就不会出现差错了。
皇后一听,捂着嘴,勉强遮掩笑意,开始把压力施加给襄嫔了。
曹琴默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一招算计,于是跪在地上,说了自己不懂药理,不懂食物的利害关系,还请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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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当然没有原谅曹琴默,直接剥了她襄的封号,说明曹琴默没有他的容许,不许再出殿外,安心照顾温宜直到生辰即可。
至于华妃,虽然没有大错,但也躲不过。
皇上随便找了个曹琴默是她宫里的人,作为一宫之主管教不严的借口,同罚同奖。
华妃自然不肯,但皇后和齐妃哪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一番巧言妙语,这“主仆”二人终究是败了。
安玲容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随后她又小声出言提醒皇上欣贵人的事情……
皇上想了想,给欣贵人抬了位份,晋成了欣嫔。
一番闹剧至此收尾了。
走在小路上,眉庄很是感叹道:“玲容,好在你我二人是姐妹,不然这局换做是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破解才好。”
安玲容笑着回道:“此局,看天时人和地利,要怪只能怪曹琴默和华妃算计太多,没想到报应会落在自己头上。”
“如果不是华妃拉拢了刘太医,往一个新来太医院的太医住所里塞了银票,皇上也就没有理由责罚她了。”
眉庄想了想也是,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一同回去歇息了。
没过多久,就到了六月十九,这是温仪的生辰,天气有些热,宴席便开在了扶荔殿。
扶荔殿修建得极早,原本是先朝昭康太后晚年在太平宫颐养的一所小园子,殿宇皆用白螺石甃成,四畔雕镂阑槛,玲珑莹彻。
因为临湖不远,还能清楚听见丝竹管弦乐声从翻月湖的水阁上传来,声音清亮悠远又少了嘈杂之声。
正中摆金龙大宴桌,面北朝南,帝后并肩而坐。
皇后身着绀色蒂衣、双佩小绶,眉目端然的坐在皇帝身边,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皇帝对皇后虽然客气尊重,但终究没有对纯元皇后那种恩爱之情。
地平下自北而南,东西相对分别放近支亲贵、命妇和妃嫔的宴桌。
宫规严谨,亲贵男子非重大节庆宴会不得与妃嫔见面同聚。
今日温仪生辰设的是家宴,自然也就不拘礼了。
帝后的左手下是亲贵与女眷命妇的座位。
右边第一席坐着脸色不好,强撑着的曹琴默和刚被册封为嫔的欣嫔。
今日的宴席不仅是庆贺温宜周岁的生辰,也是欣贵人晋位份的贺席。
温宜年幼,所以她们两个才是今天真正的主角,连位分远在她们之上的端妃,敬妃和齐妃也只能屈居在第二席。
而失宠的华妃则和安玲容共坐第三席,第四席才是富察贵人和音常在的位子。
安玲容瞧着眉庄穿着绯红绣“杏林春燕”锦衣,杏子黄缕金挑线纱裙,一色的嵌宝金饰。
珍珠翠玉,赤金灿烂,更是尊贵无匹。
显得眉庄光彩照人、神采飞扬。
至于曹琴默一身洋莲紫的上裳,翠蓝金枝绿叶百花曳地裙,满头珠翠明铛,也是华丽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