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容默然思索片刻,微笑道:“曹琴默是比华妃更难缠的人,此人蕴锋刃于无形,哪怕是臣妾也不敢随便使唤她,免得最后落了一个被反算计的下场。”
此话一出,端妃顿时了解到这件事情,其实是安玲容指派曹琴默去做的。
看样子,曹琴默对华妃也是满肚子怨言,不然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情。
再次品了一口茶,端妃轻笑:“华妃若是猛虎,曹琴默就是猛虎的利爪,可是在你身上她终究也没占到多少便宜不是?”
端妃倏然收敛笑容,正色道:“只要知道锋刃在谁手中,有形与无形都能小心避开,只怕身受其害却连对手都不知道是谁,才是真正的可怖。”
话说得用力,端妃脸色苍白中泛起潮红,极力压抑着不咳嗽出声,越发喘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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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妃身边的侍女立即倒了丸药给她服下。
安玲容觉得端妃的身子肯定是有别的问题,例如心病,还有吃穿用度方面。
于是,她关切地问道:“娘娘到底是什么病,怎么总是不见好?臣妾手下的宝绢略微懂那么一点医术,不如就地给娘娘看看,也好对症下药。”
端妃吃了药丸,胸口稍微平伏些。
她摆手道:“不劳安妃费心,本宫是早年伤了身子,如今药石无效,只能多养息着了。”
见她如此说,安玲容也不好再劝。
毕竟两人的关系还没有那么要好,眼下,她又没有曹琴默等人的把柄,无法把现成的孩子往端妃那里送。
因此,安玲容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专心吃槿汐端上来的糕点,与端妃欣赏一些皇上赏赐过来的珠宝,丝绸。
过了一会儿,安玲容送了端妃从角门出去。
回到屋内,槿汐服侍更衣睡下,半跪在床前脚踏上道:“娘娘不要想那么多,反而伤神,既端妃娘娘没有告发我们的意思,咱们多留心、兵来将挡也就是了。”
安玲容收敛了笑容,若有所思道:“不知齐妃在这场戏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我总觉得她这些日子的心思,完全不在旁人的身上。”
槿汐想了想,道:“可是素日来看,齐妃在娘娘的提醒下很是谨小慎微,只求自保,不牵连日渐博得皇上喜爱的三阿哥。”
安玲容叹一口气道:“但愿是我多虑吧,齐妃能一步步爬到妃位,可不是只是因为三阿哥的缘故。”
安玲容想了一想,道:“你觉得今日端妃的表现如何?其实她避世已久,实在不必趟这趟浑水,专门去嘲讽一番华妃,深夜再走小门与我交谈。”
槿汐把衣裳折起放好,慢慢道:“奴婢入宫已久,虽然不大与端妃娘娘接触,但是奴婢觉得端妃娘娘不像有害人的心思,但是端妃娘娘也绝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招惹的人。”
安玲容侧身睡下,“的确如此,所以我对她甚是恭敬,恪守礼节,我也知道,后宫中人行事都有自己的目的,端妃大约是惦记着没有收回去的东西,所以才想来看看我的想法,是否跟当初一样,没有变化。”
槿汐道:“是。”
说着,槿汐吹灭烛火,出了门,各自睡下。
只余床前月华疏朗,花枝影曳。
次日,天气晴朗明丽。
趁着秋日最后的好天气,安玲容用精油,名贵的皂新洗了头。
趁着头发还未干,随意挽一个松松的髻,只用一对寸许长的水晶燕子发钗。
在阳光下绣着送给甄嬛肚子里孩子的小衣裳,还有富察贵人的贺礼,时间很快流逝了
绣的乏了,举目见梨花盛开如绵白轻盈的云朵,深浅有致的雪白花朵映着身上华丽的翠色罗裙,绿白明艳。
有风偶尔吹过,莹洁的花瓣轻盈落在衣上,像洁净霜雪覆盖身体,连心境也是洁净平和的了。
曾经身为职场人的安玲容,不知为何,突然有些馋了酒。
但是这辈子的身子不胜酒力,一个人喝,不光没意思,也喝不了多少。
于是,她算了算眉庄出月子的时间,对着槿汐道:“带上酒,去眉姐姐那儿小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