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钱不够啊。”
缭手中攥着一把算筹,眉头已经拧成“川”字。
郭猛动动嘴倒是简单,只是苦了缭,很快这位郭猛身后的男人简单一算后,直接两手一摊,没辙了。
“哪怕是最简单的关楼都建不成?”
“只需要一道平直的城墙,不要马面呢?”
“哪怕城墙只需要一丈高度?”
“城墙前的护城河也都取消呢?成不成?”
缭却是千篇一律的摇头,让郭猛心中如同被猫儿抓挠,只能不断踱着步子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而似乎是在响应着郭猛心中的郁闷,屋外的寒风呜呜之声愈发响亮,甚至郭猛拍打在木柱上的手都感觉到若隐若现的抖动。
“公子,瑕邑国人死伤甚重,若有余财,不妨多给这些国人和后人抚恤,以收人心;外头的寒风凛冽,若是没有御寒衣物和取暖木炭,只怕不少伤者也熬不下来。”
仿佛被斗败的公鸡,郭猛只能暂时同意缭的建议,让侍卫为瑕邑的伤者提供火炭。
“也给狄戎俘虏们提供一点火炭,别都冻死了,此天气滴水成冰,开春还得让彼子干农活去呢。”
缭赶紧补充了一句话,为了把这些俘虏都买下来,缭可是把带来的两车青铜和丝帛都花光了,如果这些狄戎俘虏被冻死了,可是巨大的损失;只要熬过开春,如此多的奴隶可就能卖出可观的价格了。
然而缭这句话却提醒了郭猛。
“滴水成冰?来人,给
吾将水泼地上试试。”
虽然众人并不清楚郭猛这奇怪的命令到底要做些什么,但是手上的动作一点不慢,转眼间一大盆水便已泼到了地面上,片刻之后原本有些浸湿的泥土泛出了白光,郭猛蹲下身子,细细一搓这泥土,果然感受到了扎手的冰渣子。
众人莫名地看着郭猛的举动,只有缭似乎想起了什么。
“给俘虏们每人一块馍馍,再给彼子每人一把木铲,再给吾备齐两百辆大车,六百只木桶,今晚吾有大用。”
缭终于恍然大悟,赶紧把身边仅有的几个手下散开干活,而瑕邑的国人们和虢国大军也被动员起来,一齐监督狄戎俘虏们赶去西口就地挖土,好在此时不过初冬,大地尚未冻得太硬,虽然木铲效果并不是太好,一番努力下来,仍然铲出一些泥土。
而郭猛更是让俘虏们从涧河里挖沙,而虢国骑兵则守住函谷西口,驱逐一切敢于前来侦察的狄戎游骑;步兵则沿着函谷每隔数米一个岗哨,监督狄戎俘虏们将挖好的河沙装入木桶,交替传递至函谷西口后,将河沙倒在一块,简单拍打成型。
“猛弟傻了么?沙子还能筑城不成?”
虢林父显然不满郭猛再度说动虢公忌父将虢军交由这个庶子指挥,居然不死心要在这函谷西口筑城,然而这声势浩大的行动怎么看都象是笑话一般,谁听说过用沙子筑城的?
然而当夜色降临,寒风更加凛
冽之后,郭猛居然让人将一桶桶水传递过来,直接倒在了沙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