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荡社之戎的戎王并没突厥单于的幸运,直接就被张飞了了账;但是瑕邑之军毕竟兵力不足,虽然在斩杀对方头人后,对冬宿营中之敌如同摧枯拉朽一般;然而终究兵力不足将整个营帐包围起来,陆陆续续醒来的荡社之戎或反抗或逃亡,很快狄戎便演变为整个大营的集体溃逃。
戎王七个儿子只有两人不及逃亡被杀,另有一人被白羊部俘虏,另外四人脚底抹油居然各自领了一批部众逃亡。
“追上去,尽量杀伤其逃兵。”
虽然瑕邑只有两千多匹战马喂养了两个多月的黍米,而其余三千多匹战马不过是突击喂食了七日到十五日不等的黍米,体力虽然比狄戎战马略强,但是也没强太多,所以追杀荡社逃兵的任务主要放在张飞统领超过一年的骑兵身上。
其余骑兵则伙同柏谷、桑田两邑骑兵以及白羊部等三部驱逐归拢俘虏的荡社族人。
“彼子居然敢勾结周人反叛,待吾等的族人从犬戎、乌氏处寻来援军,届时彼子必定鸡犬不留。”
肥大怒,直接一枪将此荡社贵族戳死。
眼看嘴硬者如此下场,其余荡社贵族和普通牧民纷纷噤若寒蝉,再也不敢言语挑逗敌人。
“告知张飞,追出二十里便回军,不许深入。”
“喏。”
眼看传令兵已经上马走远,原本一脸崇拜的子英终于询问道:
“何
不让张飞等人继续追下去?”
此时天色已经放明,而根据白羊部审问贵族俘虏得知,荡社之戎冬宿营之敌勇士当有一万四千人以上,哪怕因猝不及防被瑕邑之军斩杀五千余人,并俘虏超过两千狄戎勇士;逃走的荡社勇士当还有五千人。
“穷寇勿追,张飞麾下骑士皆为突骑骑士,骑射之艺无法与狄戎相提并论。”
虽说喂养了两月以上黍米的瑕邑战马更有长劲,但是这个优势更多体现在冲刺上;玩耐力拉力赛作战并非不可能,但是得是霍去病这种神人。
郭猛摸了摸自己脑袋,觉得上天只给了一个系统,还不是战神系统,心里总得对自己是啥水准有点数,还是别东施效颦了。
玩不了有效的耐力拉力赛,搞不好反应过来的狄戎用骑射反过来收拾张飞麾下的骑士一顿,那便糟糕透顶了——不是每名骑士都有如张飞一般精准的骑射之术的。
郭猛可不想被对手拿骑射反过来虐杀一通,见好就收才是最好的。
白羊、青羊和蛮牛三部的勇士倒是骑射之艺与荡社之戎不相上下,然而既然荡社之戎勇士已经逃走,此刻清点战利品不是更妙?
哪怕押宝成功的仲通老丈人,亦无法阻止部众们把目光转移到荡社之戎的冬宿营中——那儿有大量从芮国梁国甚至魏国等地抢来的黍米,这可是“白灾”之后的救命口粮啊。
继续追杀荡社之戎的逃兵,不止
有风险,更是毫无收益——就荡社之戎逃兵那一身破烂皮袄,哪能跟冬宿营中的粮食,牛,羊,马相提并论?
白羊等三部表现被郭猛看在眼里,心中则是一阵放松——但凡让游牧之民学会了农耕民族的战场纪律,那便是南北朝时期的北朝骑兵,甚至是北朝中集大成的北魏骑兵,绝非轻易所能击破。
只要沾染游牧习气的三部仍然是这副“有组织无纪律”的模样,那么对瑕邑的反噬几乎便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