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击退狄戎数轮强攻,狄戎死伤数千人,尸体铺满了潼关之前的山坡,而关城依旧巍然不动。”
使者刚赶回国都,便被感受到路人鄙视的眼光,等知道自己在国都之人眼中,已然成为贪生怕死之人后,甚至连路途中想好的编排郭猛的话都忘了,只想一剑戮死郭猛这个庶孽子。
可是紧接着瑕邑便报上军情,说潼关已遭狄戎强攻,但被潼关守军轻易击退;只是守军弩箭消耗较多,郭猛代将士请求虢公忌父速速将弩箭送至潼关,以免贻误军情。
“弩箭?此为何物?”
得知瑕邑派来的使者请求,虢国朝堂一阵惊诧,这是什么破玩意?车兵所用?骑兵所用?还是步卒所用?
呸,步卒是什么玩意,也配用这什么劳什子弩箭?有什么好东西不是先紧着车兵先用么?
只有虢林父猛然想起,去年郭猛曾经向其提过一嘴,询问前往瑕邑增援的步卒为何没有装备弩?莫非说的是这玩意?
“便如太子所言,正是此物。”
啥,还是真是步卒所用之物?步卒是什么东西,他们用的东西还能有啥好的!
也难怪朝堂诸公都不知道此物,原来是下贱的步卒所用之物,不知倒是情有可原。
顿时朝堂诸公纷纷向毛遂投来鄙视眼光。
只是这公子猛(郭猛)实在不像话,怎么为了如此下贱之人所用兵器祈求补充,以往惯例,步卒所用之物不应该是步卒自备么?
赶来国都求援的自然是毛遂,眼看朝堂兖兖诸公一个个目瞪口呆,毛遂心下大喜,更是尽情发挥。
“此战弩箭功劳甚大,然则仅以瑕邑木料场和冶炼场生产之力,依然赶不上消耗之用,故公子特派(毛)遂赶回,祈求君上能赶制弩箭,尽快输送前线。”
说你喘还真就喘上了?
从虢公忌父到朝廷重臣,皆是一脸不悦——步卒这帮家伙也就趁胜掩杀,败时比谁逃的都快,说居然靠区区步卒那莫名其妙的弩就能杀败狄戎——真当这朝堂之上没人上过阵么?
没有什么战斗不是战车兵一次冲锋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能,那就再冲一次!
什么,你说年初击破彭戏之戎和大荔之戎,全靠了骑兵?——那是偷袭,偷袭懂不懂?!
这个公子猛(郭猛)实在过分,年初让骑兵单独建功也就罢了,如今居然把功劳都归于步卒,长此以往,那还有战车兵的地位?
需知一个国家强盛与否,只需看彼国有多少乘战车便可一目了然。
去岁接连击破彭戏之戎和大荔之戎,缴获不少战马和其他牲口,这才让虢国好歹增加到三百乘,已是不折不扣的军容强盛之国,步卒是什么东西?
“瑕邑不过区区边陲城邑,既然瑕邑皆有之物,国都自然应有尽有,汝尽可从国都取走物资。”
从虢公忌父到重臣皆信心满满,不过是个穷乡僻壤要的武器,以国都物资之丰富,要什
么没有?只是各个城邑财权军权各自分割掌控,要从国都取走物资,绝不能白给,亲兄弟尚且要明算账呢,何况是老子给儿子东西,否则虢公忌父好几个儿子,各个都想无偿从老子这掏东西,虢公忌父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宣聂上殿,瑕邑要多少,尽可询此子即可。”
不过片刻,风尘仆仆的聂便走上大殿,然而面对毛遂的请求,聂却只能一拱手。
“君上,此为步卒之物,所需大量箭杆,平日国都冶炼场和木料场多为车兵和骑兵准备装备,此物国都仅有两千余只,不知是否敷用?”
“仅两千余只?汝可知潼关一次齐射便是千余只,这点存货不过两轮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