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菊园里一片的热热闹闹。
“母亲……”
轿撵早已停在了鹅卵石路上,朱砂蹲下身子,靠在王菱箐身旁,“您说……这儿好看么?”
朱砂将王菱箐膝上的毡子拢好,又摸了摸那汤婆子是否还热着。
她是不喜叫王菱箐‘母后’的。为了这个词儿,她这母亲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朱砂垂下眸子,一抹的冷意闪过。
“好看,好看的。”王菱箐笑得没心没肺,活像个七八岁的稚童。
可她心里却想的是,‘我都待这儿宫里十几年了,不止是这儿,其他的几个地方也都看了个遍了,也没啥新奇的。’
但,看到朱砂欣喜的表情,王菱箐还是觉得不要说出这个事实来的好。
果不其然,朱砂得到了她的那个答案后,嘴角又向上了一个弧度,“那就好,以后,我让嬷嬷她们多带您来这里玩玩。”
王菱箐:“……”
朱砂又顺势拂掉了一片翩翩然落在王菱箐头上的冬菊花瓣,“镜花水月,你们带母亲去那边小亭子里去。”
“是。”
朱砂将张嬷嬷拦下,两人立身在鹅卵石路旁,等着其他的宫女都跟上去了后,朱砂才又看向了张嬷嬷,“嬷嬷……”
“公主,奴婢知晓的,不该在刚才冒犯了您!”张嬷嬷立马道歉,又正要跪下给朱砂。
朱砂:“???”
她细细地品味了张嬷嬷那句话的意思,忽然明白了什么。感情是张嬷嬷还在担心着刚才那件事儿呐,“不是,嬷嬷,我只是有事想要问您。”
“就是单纯地想着您也在这王都待了好些年了,应该是大多的事儿您都知晓的,所以才想问您。”
张嬷嬷拿出帕子擦了擦额间的汗,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
她说公主怎么忽然就把自己拦下了,她还以为公主还在在意自己刚才的口直心快呢!
收下了帕子后,张嬷嬷头上的乌云密布才换上了阳光万里,笑着说,“公主只管问,奴婢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便好,”朱砂换了个姿势继续站着,背倚着一棵枯了枝桠的大树,“嬷嬷可知道如今的徐家公子,徐之阳么?”
“是那个侍郎徐家的公子?”张嬷嬷瞬间收了老脸上笑出的褶子,斟酌了片刻后,才徐徐道出,“您的外祖父家出了那事儿后,徐家家主隔天就请求告老还乡了,从此不问朝政……”
“可,与您外祖父最要好的便是那徐家,所以当时娘娘去找徐家帮忙,却空手而归时,只能自个儿闷在宫里,泫然而泣。”
她还记得那时的王后,孤立无援的样子,像是发了疯似的,摔着那些的瓷器玉石。
不过没了一会儿后,王后就顶着那恐慌的表情和蓬乱的头发又冲出了宫门,她们这些下人也只能在后头拼命地追着。
结果没想到的是,王后居然是去找王上,最后王上以一个‘惊扰圣驾’的罪名将王后扣下了。
等着再次见到王后的时候,便是前几天的事了。
但当时的所有人,都看到了王后是以什么的模样回来的。
这让正阳宫的宫人们又是好一会儿的唏嘘不已。
“这其中竟是还有那么个事儿?”朱砂深吸了口冷气。
但她向来都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至于那侍郎徐家究竟是怎么回事,朱砂并不想和自己的一些私事儿掺和在一起。
她只想先将那楚蔓的簪子还给了徐之阳,她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