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张妙妙站在门外,没有进门。
徐让虽然看不到她右手拿着什么,却知道一定是件了不得的宝物。
那种强大的法气波动让他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知道对方不信任他,在提防他。
所以先起身施了个傩礼,自报家门,诚恳地表达歉意。
“我叫徐让,是个傩师,今日受人所托,追杀刺猬精至此,方才情况紧急,为保新娘子名节才贸然出手,还请恕罪。”
张妙妙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看向桌上那一根红烛。
外面漆黑一片,屋内却是金黄一片,亮如白昼。
火光就是从那蜡烛上散发出来的,金黄明亮,有种非比寻常的法意,给人一种万邪不侵,无尘无垢的感觉。
“这是傩师的煌火?”
张妙妙看着那火光,对于徐让的身份已信了七分。
张家传承七圣法中的纸戏之法,能剪纸为马,化纸成兵,号称奉纸天官。
纸最怕的就是火。
张家的纸戏之法深受火法克制,专门研究过世间比较有名的火法。
她以前没见过煌火,却听老爹说过这种神火。
“煌火驰如星流,逐赤疫于四裔。”
传说此火诞生于傩师的傩血之中,古老大傩曾吐煌火化作流星,将一位强大的恶鬼赤疫驱逐到了天地的边界。
张妙妙知道煌火是傩师独有的手段。
如今再细看,那种金黄光明如日光的法意,的确和老爹描述的一样。
傩师以猎杀妖鬼为生,行的是正道。
张妙妙听到徐让的话,已大概推测出了一些情况。
“道友是从别处一直追过来的?”
“不错,我受人之托一路追踪,中间路过刘家镇,知道妖魔要对新娘子下手,才追到古家寨来。”
徐让将过程大致说了,主要将刘家镇到古家寨的事说了。
马头镇的事涉及到孙家的事,属于雇主的私隐,他没有说出来。
张妙妙知道傩师有规矩,也没有细问。
她帮人平事,斩妖除魔,也会保护雇主的私隐,不轻易透漏。
“那妖魔死了?”
她想到方才的雷法,再看此刻徐让那平静的表情,忍不住问了出来。
“虽未当场死亡,却也命不久矣。”
徐让也没有将自己借法种符的事情说出来。
这是他压箱底的手段,不能透漏给别人。
张妙妙没有再问,恭恭敬敬朝徐让行了一礼。
“我叫张妙妙,是张家湾的修行人,今日受寨主邀请帮忙看顾新娘子,方才是我的疏忽,真是多谢道友了。”
她方才就在对面屋子里,根本不知道刺猬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