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采买了不少男装,杨佑业专门挑了一件极为年轻的月白色儒衫换上。
春花之前从未伺候过主子穿衣,便有些笨手笨脚地。
紫荆也未曾准备多少男子的配饰。
这杨佑业居然从顾衡的首饰盒里拿出来一柄玉簪插在了自己头上。
杨佑业还让春花去外面采了一朵月季,插在了自己的鬓发间。
虽说现在确实流行这样的发饰,可这骚老头这般打扮,着实,着实……
顾衡问道:“杨先生,这花色娇嫩,您如何年岁几何了?”
杨佑业不知从何处变出来一把扇子,扇动自己胸前的鬓发,笑道:“三十有七。”
顾衡忍不住翻白眼。
杨佑业蓄着胡须,虽然肤色过于惨白,可那一身风流老公子的气质,倒真是引人侧目。
杨佑业轻咳一声,他开口道:“日后你叫我兄长即可,你我以兄妹相称。”
顾衡嘴角抽搐,她开口道:“我今年还不到十五,我还是叫你师傅吧。”
杨佑业倒也不生气,他开口道:“那你可得找个时间给我磕个头,正是拜师。”
杨佑业说完便朝着门外走去。
顾衡真想按着他的头解释,师傅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衡气哄哄地跟着杨佑业出去,紫荆带着春花跟上。
现在天色已经黑透了,胡家外围乃是一圈贫民居所,不过倒也极为热闹。
到处都是卖东西的摊子。还有不少卖艺人在街边卖唱,贩夫走卒,行商游客,倒是极为热闹。
杨佑业这个刑满释放人员自然是十分新奇,他颇为感慨道:“我在这牢中十年,如今出来,倒觉着如同新生一般,之前种种包袱,此刻想起来倒只觉好笑。”
杨佑业看着一个在路边嬉戏的儿童。
当初杨佑业死谏先帝世宗十条罪状,世宗气急败坏想将其千刀万剐,可杨派弟子遍布天下,便是皇帝也杀不了杨佑业。
世宗杀之不得,气的不轻,并因此得了一场大病,烙下了病根,三年后便死了。
后来太后临朝,执掌朝政七年,期间太子暴毙,太后与妖妃秦党争斗,期间各种政治妥协层出不穷,今年方才让狗皇帝坐上了皇位。
太后的态度又十分暧昧,似乎想放权,似乎又不想。
这杨佑业也可算得上是皇家搅屎棍。
而今天,顾衡又把这条搅屎棍给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