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还以为你是怕皇上怪罪想不开……”顾明德小声嘀咕。
顾建成眼珠子一瞪,“瞎说什么,爹这么不经事吗?”
顾朦音秀丽的眉毛挑了挑,“怎么回事?”
顾建成扯了扯嘴角,有些惆怅道:“这事说来也是奇怪……”
顾建成是钦天监副监,前些时日贵妃娘娘被梦魔所扰,皇上就让钦天监做一场法事给皇上安神。
原本这么大的事是轮不到他的,但做法那天钦天监不知吃坏了什么拉得起不来身就只能他上。
在钦天监多年这种法事皇上也没少让他们做,他也算是得心应手。
可不知怎的,做法当晚贵妃就病了,皇上怪罪下来说他做法不仅没有将邪祟驱除,还害得贵妃病倒,让他先回府思过。
想他在钦天监多年,一直都是恪守本分,怎料会出这样的事,若是贵妃就此一病不起,皇上问责下来顾家怕是难保。
顾建成为此茶饭不思,今早脑子突然闪过自我了断的想法,且越来越强烈,但理智告诉他要冷静,可不知怎的,人还是挂绳上了。
“爹,你糊涂啊,贵妃情况如何还没有定论,你怎么能想不开呢。”
顾建成的长子顾明德是宫中的太医,知道贵妃的病虽然没好,但人是醒着的,若真要出大事了,都不用顾建成自我了断,皇上都能让他了结了。
“我没有。”
顾建成觉得,那一刻自己应该是被迷了心智的。
“你是说,你并不想死?”
顾建成点点头,“不想的。”
顾朦音站起身指了指他脖子上的红绳,只是旁人看不见的是,那根红绳上浮着一层黑气,“戴的什么给我看看。”
顾建成老实的将红绳上的坠子取了下来,“这个是父亲在世时给我的,说是在栖霞寺里开过光,可保平安。”
这是一个水滴形的白玉坠子,玉质通透,成色极佳,是上品,只是里面却团着一股黑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东西你爹从哪儿得来的?”
“好像是太伯爷送的,爹一直戴着,他病重后就送给我了。”
顾朦音小手一松,直接把坠子砸了。
“啪”
玉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凝固在里面的黑气也溢了出来。
顾建成都傻了。
顾朦音飞出一张符纸,符纸快速的将黑气包围后无火自燃。
“这坠子里被人注入了邪气不是什么好东西,带久了轻则迷人心智,重则毁人神魂,我观你阳气稀薄,想来跟这玉坠有关,你最好去查一查这玉坠的来历。”
顾朦音说着,从身上拿出一把符纸放到桌上。
“一人拿一张,保平安的。”
顾建成没想到这东西这么邪乎,“是,多谢姑姑,还愣着干什么都拿着符纸。”
顾建成是钦天监,对玄学的事是信的,但其余顾家人除了顾文彬的,都抱着质疑的态度,但也都不敢当面反驳就是了。
赶了两天的路,顾朦音也累了,顾建成赶紧人腾出了一间最好的屋子让她歇息。
顾家宅子不算大,但被打理的还算精致。
丫鬟领着顾朦音到了院子里后恭敬道:“大小姐,您看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奴婢说就是了。”
顾朦音推开屋门,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子虽小但五脏俱全,里面布置得简单但又透着典雅,比她山上的房间好多了。
顾朦音很满意,“暂时没什么需要的,我累了,先歇息歇息,你退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