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米开外的一家铺子前,身着麻衣的店小二正在往外赶人,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穷光蛋……
小二对面,赫然就是谢姝儿和裴衡祖母杨氏。
见到谢姝儿那张脸,方许诧异的挑了挑眉毛。
这才几日,谢姝儿身上的锦衣换成了麻布料子,头上的珠钗也没剩几只,脸色有些发白,完全不似从前一般精致可人。
眼下,谢姝儿正如市井泼妇一般,跟小二据理力争,“你敢说本小姐是穷光蛋,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
“小姐?”小二上下打量着谢姝儿,随即呲笑一声,“我还从没见过哪家的小姐穿成这样呢,身上的料子恐怕都不如我的舒适!”
“放肆!”谢姝儿怒不可遏,指着小二鼻子骂道,“你个瞎了眼的狗东西,我可是永诚候府的嫡小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谢姝儿那副模样,还有几分千金小姐的气势,小二也恍惚了一下,唯恐自己得罪了哪家微服出街的小姐。
后一听是永诚候府的,当即不屑一笑,扬声道,“我知晓你是谁了。”
“知道了还不快……”
“你就是永诚候府那个被猪油蒙了心,让草包男拐走,被亲娘踢出族谱的谢姝儿吧?”
谢姝儿闻言,气血上涌,身形有些不稳。
杨氏急了,指着小二骂道,“你个黑了心的王八羔子,你才是草包,你个娘胎里就坏的孬种也配骂我的孙儿!”
小二满脸讥讽,朝着身后扬了扬手,“兄弟们,快来瞧瞧,记住谢姝儿和这狗屁婆子的长相,以后来一次咱们赶一次!”
话音落地,自他身后跑出来一堆人,兴冲冲的往外瞧。
“你们……你们别忘了,这是我大哥的铺子!”谢姝儿险些将一口银牙咬碎,满眼皆是恨意。
“错咯。”小二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笑的讽刺,“你往上看,看清楚我们铺子到底是谁家的。”
闻言,方许同谢姝儿一起抬头,见那门匾上赫然写着——柳氏粮油。
原来是柳梵音的陪嫁铺子。
方许心下满意,嘴角朝上勾了勾。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谢姝儿只吐出了一句话,随即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小二见状,护着兄弟们朝后退去,还不忘冲着一旁看热闹的老百姓们喊道,“大家可看到了,我们没碰她,她这是沾边赖!”
“姝儿!”杨氏哀嚎一声,抱着谢姝儿,瞪向店小二,“你们将我孙媳妇儿气晕了,今日没有二十斤精白米,这事都过不去!”
“谁管你们?”小二嗤笑一声,拥着兄弟们回了屋里,该卖货就卖货,该洒扫就洒扫,丝毫不拿祖孙二人当回事。
杨氏哭嚎了半晌,不仅没引来店里伙计的注意,反而招惹来了官府。
“去去去,别影响街路!”官兵们配着长刀,一脸凶神恶煞的站在二人面前。
杨氏缩了缩脖子,抬手拍拍谢姝儿,低声道,“姝儿,官兵来了。”
谢姝儿这才睁开了,装作无事的样子,站起身来拉着杨氏往外走。
一点都没有装晕的心虚。
方许摇摇头,对祖孙二人的行为嗤之以鼻,刚要放下车帘,却在这时与谢姝儿对上视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