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公子……可是因我受了罚?”谢晚舟小脸瞬间失了血色,喃喃问道。
云亭用力摇了摇头,小声道,“是小的昏了头,才会害公子被罚跪的。”
谢晚舟咬住下唇,叠在小腹上的手缓缓收紧,侧过头去,低声道,“竹桃,备马车,我们去趟连家。”
竹桃一愣,旋即收好包裹,点头应下,“是,奴婢这就去。”
车轮碾过青石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马车在府门前停驻。
谢晚舟踩着脚凳下了马车,抬眼望去。
面前的宅子宽阔肃穆,府前一对儿麒麟踏云,更显威仪。
望着门匾上的连宅二字,谢晚舟抿了抿唇角,柔声道,“走吧。”
云亭跟在二人身旁,为其引路。
穿过游廊,路过花园,总算是来到了连家祠堂,关着堂门,里头传来男人的怒喝声。
“这是老爷的声音!”云亭脸一白,忙看向谢晚舟,“谢小姐,快随小的来,千万不能叫老爷看见您!”
谢晚舟叹了口气,认命的随着云亭来到侧面窗下,半蹲着身子听里头的动静。
屋内,男人一手握着竹条,一手叉着腰,指着跪在地上的连晏,扬声吼道,“逆子,你到底知不知错!”
连晏面色苍白,却依旧嘴硬,“儿子无错,分明是那刘丞相知法犯法!”
“胡闹!”男人怒喝一声,“纵使他再不对,人家也是丞相,身居高位,惹毛了他,对连家一丝好处都没有!”
“再大的官,如今也下马了。”连晏冷着脸,死活也不认错,“父亲从小就教导儿子要良善,若儿子真的坐视不管,岂不辜负了父亲?”
“你!你少跟我来这套!”男人被他气的吹胡子瞪眼,抬起胳膊抽了他一竹条,“你把张家小子底裤烧了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要良善?你把周家幺子头发剃了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我的教导?”
男人冷哼,旋即压低了声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你小子就是为了永诚候府那个丫头!”
“为了一个姑娘,得罪一国丞相,值得吗!”
连晏闻言,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父亲,刘丞相何来资格与晚舟相提并论?”
男人对上儿子坚定的目光,一时无言。
父子俩面面相觑,竟是当爹的先败下阵来。
男人挥着手,沉声道,“罢了罢了,看你如此执迷不悟,就继续在此处跪着,直到你认错为止!”
连晏垂下头,低声道,“是,父亲。”
男人挥袖离去,屋门被重重关上。
连晏倒也听话,真就跪在地上,哪怕屋中无人也不肯起来。
“公子……公子……”
外头传来云亭的声音,连晏一顿,狐疑的转过身,顺着声望去,正好对上云亭那张欠抽的脸。
连晏脸一垮,咬牙道,“好你个黑心崽子,你还敢出现在小爷面前!”
“别别别,爷您别动怒!”云亭连忙挥手,“给小的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公子您瞧,我把谁给您带来了。”
云亭笑嘻嘻的让出窗口,连晏蹙眉望去,眼瞧着谢晚舟迈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