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件破旧的衬衣,衬衣上的颜色已经洗得几乎看不出来,但是他仍老爱抚着它,就像抚摸着自己的宝贝。
孩子正坐在田埂上,手上握着一根粗粗的草,他的小手指在草上快速地来回缠绕,就像一个熟练的手艺人,手上的动作熟练而流畅。
他正在用那根草编织着一个胖乎乎的兔子,他的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手上的草,一丝不苟地细心编织着。
他的眼神充满了专注和热情,仿佛那只草编的兔子就是他整个世界。
他的小手在草上快速地来回缠绕,每一道结,每一个弯,他都握得紧紧的,生怕稍微有一点不妥,就会弄坏那只心爱的兔子。
我身体僵硬,心跳几乎停止,因为我清楚地看见,那个孩子就是我自己!
他的脸庞,他的眼神,他的动作,甚至他手中那只草编的兔子,都是我熟悉的不得了。
我如同看见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那个世界的我依然是那个纯真无邪、充满希望的孩子,没有被世事磨砺,没有被生活改变,只是安静地坐在田埂上,专心致志地编织着那只草编的兔子。
我心中满是想念,想念那个名叫宫一语的人,她是我心中的一抹亮色,是我那份温暖的回忆。
她有着可爱的外表,青春的气息,清纯的心灵,她的脸上有两个深深的小酒窝,每当她笑起来,那两个酒窝就像是被月光洒在湖面上的两个涟漪,闪闪发光,明亮而甜蜜。
她的笑容,就像是一轮明月,照亮了我整个童年的天空。
然而,我所期待的并未发生。
怪老头儿像一只无头苍蝇,动作古怪地四处游走。
我寄居在他的后背上,双眼四处观察,但始终没有见到宫一语的身影。
村里的孩子们聚在一起,冷酷地对待怪老头儿。
他们用石头砸他,用泥巴打他,嘴巴里不停地发出侮辱的声音,声音尖锐,刺痛了我敏感的耳朵。
我清晰地听到他们的话:“老乞丐,脏死了!”
那些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屡屡刺向怪老头儿,让人无法忍受。
怪老头儿并未因此生气,他只是探头探脑地继续前行。
他们以为怪老头儿是个傻子,不懂得反抗,不懂得报复。
但只有我知道,怪老头儿其实是在找瞎子半仙说的那个能救他的人。
他是在寻找希望,寻找救赎。
我的心被痛苦和思念撕扯着,我期待着能看见宫一语的身影,期待着她那如月光般明亮的笑容。
我知道,只有她,才能让我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找到一丝熟悉和安慰。
我怀念她,怀念和她一起度过的无忧无虑的童年,怀念那些纯真的日子。
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期待能再次见到她。
然而,世事总是有许多的无奈,许多的不能如愿。
我无法控制这个身体,只能任由怪老头儿带着我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游荡,寻找那个能救他的人。
我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宫一语能够安好,希望她能够快乐。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洒满大地,怪老头儿睡在墙根处,鼾声如雷,形象憨厚而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