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也笑笑,“还是不要找我的好,我最擅长验尸。”
马车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道一会捉妖的事,早已经不是秘密了,是以,众人都知晓,她是在开玩笑。
阮思、陆云闻言,神色微变,亦各自有思量。
王玄之反而问起水镜,“先生这流言,是从何处听来的?”
水镜先生骄傲,“老夫是个说书人,最大的作用,便是将故事说给众人听。”
一马车的人,都听懂了。
是有人卖消息给水镜先生,想让他散播道一是个女郎的事。
此事无论真假,王玄之身为大理寺卿,让女郎入了衙门,都是失察之罪,往大了说,那便是欺君之罪,轻则死一人,重则,京城王家保不住。
而道一隐瞒身份,入大理寺,亦是欺君,她人小力微,除了死,别无他法。
想通了这一点,一个个都倒吸口凉气。
“如此狠毒的计谋,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归结于道一是男是女,若她是小郎君,此计虽好,不过无用功罢了,可若她是小娘子,纸迟早包不住火的。”
杨渊源的话,提醒了众人。
阮修和陈舒光,顿时就放松了下来,“小一师傅当然是小郎君了。”
这一次没人附和他们,连水镜先生都目露怀疑。
陈夷之的面色,跟雷劈了差不多。
陆云转过头去,是阮思,看不到他变来变去的脸色,再侧过去一些,是木了一路的杨东亭,他摇摇头,哎,这孩子,怪可怜的,好好的读书不好,被他大伯父,带到了无底深渊去了。
这么一想,他突然就不难受了。
反正,他不是受惊吓最严重的。
王玄之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
他忽然牵起了道一的手,“她便是小子失散多年的未婚妻!”
道一直接傻在原地:“”这么突然的吗?
“什么?!”有人的头,撞上了车厢顶上,还不止一位。
道一是女郎可以理解,但是王玄之失散的未婚妻
众所周知的是,他的未婚妻出自谢家,所以
陈夷之的脸像是那雷不服气,又回来劈了一次,劈得他五内俱焚,忧喜交加。
这一刻,也没人管得上他。
阮修和陈舒光,相互替对方揉着头上的包,他们眼泪都疼出来了。
杨渊源简直乐了,“终日打雁,今日被啄了眼。”他本以为同水镜,诱了几个小辈入局,没想到局中还有一个鱼饵,在等着他们咬钩。
水镜先生惭了片刻,眼里爆发出狂喜:这都是他说书的灵感来源呀!
阮思摸了摸,腰间那鼓的妖晶没开口。
杨东亭再次傻成了石雕。
陆云内心的悔恨,犹如江河奔流,今日这车,与那贼子之车,有何异处?
待到东窗事发那日。
他是看戏,还是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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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