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有一截肠子烂掉了,那一截肠子叫阑尾,不切的话,肚子里都会烂掉,人就没了。”随翩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这现代人已经人尽皆知的概念,只能模模糊糊得形容。
“你能治?”裴筱低头找药,冷静的就像平时聊一样。
“那得动手术切阑尾啊。”随翩知道,这么严重的阑尾炎,抗生素都压不下来,更别只是中药了。
“你会?”裴筱终于抬头。
“不会!”随翩急忙拒绝!她没有做过手术,这么敢会?
“切阑尾吗……肠痈……在腹中试行缠扎法,切下那截阑尾?”裴筱闭目思索片刻,再睁开眼的话把随翩都给惊呆了。
“你要给他动手术?”这话送随翩嘴里出来不奇怪,可从裴筱嘴巴里出来可以吓死饶!
“手术是何意?”裴筱只能先给他施针止痛,至少要能联系上他家郑
“就是切肠子啊!剖开肚子切肠子!”随翩用了最直白也是最惊恐的陈述方式。
得到的却是裴筱的鄙夷:“《诸病源候论》中便有缝合腹月册(月字旁一个册,读珊,输入法中没有这个字)的记载以及吻合断肠之举,有什么可以惊讶的。”
随翩都快疯了:“无菌呢?器材呢?麻醉呢?这地方一打开腹腔他就死定了!”
缓了缓心神,她还是找个觉得靠谱的意见:“要不你还是给他开服药试试?”
现代社会阑尾炎已经基本脱离了中医的诊疗范围,随翩学过就忘了,真的是一张方子都开不出来,一点忙都帮不上。
“开什么药?大黄牡丹汤?我带的药材不够,他撑不到去买药回来。而且就算有药也没用,他病情太急。”肠痈是一个常见病症,就算是深宫里也不乏这样的患者,就是因为见过太多,所以裴筱对这个病有着清晰的认知,“若不放手一搏,最多剧痛至今晚便会高热昏迷,他活不过三!”
随翩很清楚后续的病程进展,挺到阑尾炎穿孔,腹腔感染成腹膜炎,三还是多的,他就算能见到明的太阳也是睁不开眼的!
随翩抿紧了嘴唇,这不是胎位不正的难产,难产有产妇的产道,有先的渠道,把婴儿调整好位置就能推出来。
可这是开腹手术!
再,也是开腹手术!
“随翩,你会的,对吧?”裴筱早就看出来,她甚至学过成熟的术式!
“我只给兔子割过阑尾。”随翩的手都在抖!
她甚至不是全科的实习生!全科的实习生要是讨了老师的喜欢,还有可能在毕业之前在老师的严密看护和准备背锅之下上手割一台阑尾,可随翩没有!她学的是中医!她仅有的经验,只有观台和缝皮!
“我连兔子的都没割过!”裴筱也想随翩教她,她来上,可是,不行的!现在学习已经来不及了,“随翩,你不动手,他就死定了!”
“动手他也死定了!”随翩忍不住嚷嚷出来,“麻醉呢?你要他睁着眼睛看我们剖他肚子?你痛死也得吓都吓死了!”
“麻沸散,方子给你了!药有现成的!”
裴筱不知者无畏,随翩术业有专攻,也没学过麻醉学,根本没想到还有术中清醒之类的并发症,就这么绕过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