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贺滞了滞,很快恢复正常,有些抱歉的回道∶&ot;太晚了,我不想打扰时今。他喜欢安静独处。&ot;
&ot;是吗?看来晏先生很了解时今嘛。&ot;旬柚笑着眨了眨眼,不等晏长贺开口,又不经意的道,&ot;说起来,我和时今第一次见面时,我根本没有认出他就是晏家的二少爷,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可怜呢。&ot;
小可怜三个字,她是带着笑意说的,甚至还带着一丝俏皮。但这话落在有心人耳朵里,可没有什么好笑的。
&ot;晏先生也知道,咱们这个圈子本来就不大,各家之间都是有交流的。&ot;旬柚想了一下道,&ot;我记得我们家也与晏家是有合作的吧?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记错,毕竟我就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比不上晏先生这般青年才俊。&ot;
说话间,菜已经上好了。
旬柚从不遵循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她一向是只要自己高兴,便想说就说,想吃就吃。此刻也是如此,她一边夹菜,一边继续快速的道∶&ot;若不是之前隐约听过过晏家找回了一个流落在外的少爷,我都根本不知道晏家竟然还有个二少爷,差一点就闹了笑话呢。&ot;
这话乍听没什么,但晏长贺心思敏锐,又是当事人之一,自然敏感。虽然旬柚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但是细品一下,不就是在讽刺晏家对这位二少爷的不重视?
尤其是在晏长贺表现的像一个爱护弟弟的兄长时,这话听着,便更觉讽刺。
若是真的这么关心弟弟,这么重视,为何不正儿八经的摆一场宴席,郑重的把弟弟介绍给亲朋好友与合作对象呢?
&ot;我之前就奇怪来着,以为晏家不重视时今。不过今天见着了晏先生,才知道是我误会了,像你这么爱护弟弟,果然是我想错了。&ot;旬柚吃了一口菜,好奇的问道,&ot;时今被找回来时,晏家没有大办。难不成是要等时今二十岁生日时大办一场吗?&ot;
说着,她转头看向晏时今,问道∶&ot;时今,你的生日还有三个月便到了对吧?&ot;
&ot;嗯。&ot;
晏时今瞅了她一眼,轻声应道。
&ot;我要吃虾,你给我剥一下。&ot;旬柚指了指虾,微抬了抬精致的下巴对晏时今示意,&ot;多剥几个哦,我喜欢吃。就是平时吃起来太麻烦,虾壳太硬,会弄疼手的。&ot;
她一副娇里娇气的模样,一边说,一边还把自己细嫩的手放在晏时今面前晃了晃。
那手指就像是刚生出来的青葱似的,仿佛轻轻一掐便能折断,又水又嫩,相比之下,虾壳确实太硬了一些。
晏时今∶…&ot;
&ot;看着我干什么?快点呀,我等着吃呢。&ot;旬柚伸手推了推他,不满的皱起脸,&ot;剥好看点呀,卖相很重要的。&ot;
俊美的青年看了一下她的手,下一刻,当真低头开始认真的剥起虾了。
他的手指也很好看,不像有些男生的手指那般粗壮,但也不似女生的纤细,骨节分明。只是指腹和掌心带着一层茧子,破坏了一点美感,却又多了几分力量感。
他剥虾的动作很快,也很利落,不过几秒钟,一只虾便被完整的剥了出来。虾壳完整,没有损伤一点虾肉,竟是比之服务员还要专业。
&ot;不错,好吃!&ot;
旬柚一口就吃掉了刚剥好的那只虾,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对面,晏长贺目光幽深的看着这一幕。
&ot;晏先生,你怎么不吃?是不喜欢这些菜吗?&ot;旬柚忽地抬头看向晏长贺,恰好与他对上了目光,贴心的道,&ot;若不喜欢,那便再点些其他的?&ot;
&ot;不用了,我不挑食。&ot;
&ot;那和时今很像呢,他也不挑食,特别好养活。&ot;旬柚又吃了一只虾,一会儿功夫,那一盘虾便已经快被剥完了。
&ot;对了,晏先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ot;旬柚提醒道,&ot;如果要大办,可得一定要通知我。我可要好好给时今过生日,让他有一个终生难忘的生日。&ot;
&ot;…然。&ot;
晏长贺脸色有点不自在,不由看向晏时今,却见青年还埋着头,正认真的剥虾。见此,晏长贺据了抿唇,脸上笑意淡了许多。
晏家根本没有想过给晏时今大办二十岁生日,傅蓉熙没提过,晏明山也根本不会记得这些小事。晏长贺是个聪明人,怎么可能没听出旬柚话里的意有所指?虽然她全程都带着笑,看上去特好说话,但直到此刻,晏长贺才算是领会了这位旬家和勤家唯一继承人的威力。
旬柚在他们圈子里是非常出名的,这自然主要源于她的出身。无论是旬家还是勤家,都是豪门,而旬柚是唯一的继承人。
光是这一点,就不知引了多少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