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母笑着点点头,“确实是个白净漂亮的同志。”
白净漂亮太笼统了,几个同事对视一眼,都存着看热闹的心。
整天在厨房里呆着的,哪个不白胖一坨?
“哎,你家申宇这么优秀,我们还以为他得娶个跟自己一样厉害的媳妇呢。厨子倒是也不错,可,还是可惜了……”最后一句话,那人含在嘴里,像是嘟囔的话,声音不大,偏偏周围几个人听得都很清楚。
“啊,原来江主任的儿媳妇是厨子,这可真是稀奇,往后您也不用担心自家儿子了,有厨子儿媳在,肯定能将申宇喂得多长几圈肉。”有人幸灾乐祸地捏着嗓子尖细地说,让来褚家的宾客都听到了。
一时间人们神色变换不停,惋惜的、痛快的、幸灾乐祸的。
褚父和褚母无奈地对视一眼,没有去纠正这个。
儿媳是厨子,这是事实,说得再多,不如等人来到以后,用另一个事实敲醒他们。
能将儿子拴着同意结婚的女同志,是平庸之辈吗?
光是一个漂亮就足以秒杀群芳,更何况他们知道自家儿子是被儿媳妇的厨艺给拐走的。
谁能想象到一个高冷学霸皮子下,竟然是个憨憨地吃货,不惜对人施了美人计!
褚家的宾客不少,有三分之一都是闻讯而来适龄女子。她们不甘心自己守候多年的仙草,被人捷足先登,可不就得暗恨恨地瞧瞧自己还有接手的机会不。
天气炎热,十点钟太阳已经高悬,扯开云雾开始散发着无尽地热情。
已经有零星的夏蝉,为这份热意捧场地鸣叫。
褚父是名校校长,褚母又是主任,他们早几年就分到了不算大的二层小别墅,前面带个二十来平米的院子。
这会儿屋里屋外都是人,孩子们沿着院子瞎跑,不知道谁喊了句新娘子来了,立马有年轻人窜出来,见到开着老爷车的褚申宇,就拿着烟点鞭炮。
劈里啪啦声响彻天地,更是有妇人拿着盘子撒糖,孩子们欢呼雀跃声,让这份喜悦落地。
朱芸没想到补办婚礼会这么热闹,有些乍舌。
褚申宇笑着说,“只是左邻右舍来凑个热闹,等吃饭的时候人就能少大半。咱们已经领了证,你就当,就当这是回门宴。”
朱芸抿着唇笑他,“敢情我招了个上门女婿?”
“女姑爷,请吧?”褚申宇小声偷偷配合着。
“车后备箱有我昨晚做得雪糕,天气这么热,正好给大家分一下,”朱芸只叮嘱他一声,就被褚母和褚大姐拉着手下车见客了。
点鞭炮的小伙蹭地到了褚申宇旁边,揽着他的肩膀,“哥,你咋总是闷不吭声办大事呢?这么漂亮的嫂子,你从哪个山上请下来的?”
一圈小伙子都围上来,幽幽地说:“宇哥,你自己当孤家寡人不好吗?咋能破戒,让一群女同志心都碎了……”
不是说嫂子是厨子,为啥厨子比古文里的西施还漂亮?
那细胳膊细腿能颠起大锅来?
看热闹的邻里也都吃惊了,一遍遍地确认。
褚母笑着道:“朱芸确实是厨子,不过她是负责小灶的,机械厂的领导都喜欢吃她做得饭。前几天,她刚收了十二个徒弟呢。”
“多少个?”有人都失声接受无能地问道。
有三四个徒弟的都是大师父了。
“十二个,”褚母十分耐心地说:“我们家朱芸现在是第一食堂副主任,不管灶上的事了,只负责冷饮供应……”
光明机械厂单位很大,不少人的亲属朋友就在那里工作,有人还时不时去那边串门走动下,自然对里面的情况了解些。
他们忍不住叹息,原来厨子里还能有个三六九等,是他们狭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