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楚楚的。
他也不嫖,他见过的女人,年岁轻的看不上他,年岁大些的他又嫌人家过于矜持做作,赵三剪每日就这样为了生计忙活着,忙得他都快忘了他自己,不过他没忘他还是个男人。
“这孩子看上去挺机灵的!袍子的袖口要宽宽的,您晓得的!”丁淑娇累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赵小双端上了茶,放下盘子,在门外找了铲子,回里屋生炉火去了。
“晓得,太太这身段穿什么都好看!”赵三剪说。
正说着,门“吱”地一下被撞开了,走进一个女人。
这女人二十几岁的样子,鹅蛋脸上略施一层薄薄的粉黛,柳叶眉,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鬓发低垂,斜插翡翠瓒凤钗,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若隐若现的酥胸如凝脂白玉,妖艳修长的体态格外勾人魂魄,于雍容中自带英气,外加一分愠怒。
“哦!是薛姑娘来啦!”赵三剪见来者面露不悦,赶忙迎了上去,“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薛姑娘本名薛上花,前不久在赵三剪这里做的皮衣。
薛姑娘扫了眼铺子里的人,急扯白咧地对赵三剪说:“我当时跟你说要做得小一点,这年头时兴这个,可这皮子衣裳做得也太小了吧!”
说罢,抖开皮衣,在自己身上比对了一下,示意给赵三剪看。
“小了吗?我记得你当时还试过,还可以呀!”
“回去穿在身上,才发现紧得要命!真不知道你这是怎么做的!”
接过皮衣放在案台上,铺好,赵三剪用尺子精心地量了量,没有说话。
“是不是皮子都被你们赚去了?”
见赵裁缝没有理会自己,薛姑娘双手插腰,白净的面容变得青如生果,说起话来也不客气。
“这是照着姑娘的尺码量做的,不会偏差太大吧!”
赵三剪重新量过皮衣,偷眼看了下一旁丁淑娇,咽了口唾沫,解释道。当着客人的面被人指责和挑剔难免不了尴尬。
“哼!我可是记得我这皮子送来是很大的一块!”薛姑娘继续说。
“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就算是做小了点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改改就是了!至于动这么大的火气嘛!”
丁淑娇没等赵三剪回答,插话道,又看了眼来势汹汹的女人,淡定地品了口茶。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儿,不管我合适不合适,他肯定是偷偷赚走了我的不少皮子!”
薛姑娘火气稍稍消了点儿,悻悻地说道。
丁淑娇斜眼看了薛姑娘一眼,端着茶杯说:“哟,看你这身穿戴,也不像是这么小气的人!”
这话说得薛姑娘很不高兴。
“你是什么人?我小气?“
薛姑娘上上下下打量起了丁淑娇,“我做衣吃了亏,你不帮我反而向着他?我倒是奇了怪了,你知道什么啊!不分青红皂白地瞎帮腔!你是他什么人?”
说罢,她径直走了过来,昂起了头,样子像只好斗的公鸡,下巴恨不得戳到了丁淑娇的脑门儿,话里话外带着怀疑和鄙视。
丁淑娇站了起来,走到案台边摸了摸皮衣,转回身来,出言不逊道:“你这是什么话!少奶奶我什么东西没见过,就你这也是好皮子?也不怕人见笑,我倒是快笑掉大牙了!真是的,还以为人家会赚了你的破皮子?谁稀罕这货啊!”
“你是谁?用得着你这么给他帮腔吗?姘头吧!”
薛姑娘可不是好惹的,跟着也走了过来,一丝冷笑挂在了嘴边,特别是这“姘”字,被她说得特别响亮和刺耳,几颗唾沫星子随着发音喷了出来,有那么一两滴飞溅到了丁淑娇涂抹得归正的脸上。
“你在说谁啊!”
丁淑娇哪里受得了这般辱侮,伸手就要去抓薛姓姑娘,薛姑娘用手臂横挡住她的胳膊,丁淑娇就势举起了案子上摊开了个一匹黄花蓝底绸缎,照着她的头就横劈过来,薛姑娘斜身躲开了,只听“喀嚓”一下,那匹绸缎拍到了墙边立着的一面镜子上,万千白光一闪,破碎的镜片,稀里哗啦摊了一地,亮晶晶的。
一切来得这么突然,出乎赵三剪意料。听到声响,赵小双也从里屋冲了出来,和赵三剪一起拉住了扭打在一团的两个女人。
拉开两人,赵三剪赶忙赔不是。
“薛姑娘,有话都好好说,不要动手嘛!上次取走衣裳的时候,你不是拿走了一大块的剩余皮子了吗?难道是贵人多忘事儿不成?你要觉得我还是赚了你的皮子,我这里的下脚料,你取走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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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就是!皮子是小事儿,姑娘要是为这气坏了身子可就是我的不是了,我怎么能担待得起?”
薛姑娘见对方人多势众,自个儿也沾不上便宜,也就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