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陈用胳膊肘拱了胖子一下,小声道:“你小子说话注意着点儿!姓杨的再不是东西,也是白梅梅的男人!他现在死了!死者为大,懂嘛!这种场合可千万,万千别说错话!你小心人家杨某人阴魂不散,回来找你算帐!”
听到这里,胖子的脸拉得老长,不太高兴捶了林陈一拳,“干嘛老是咒我!我也是为你好呀!刚刚还说,那个恐怖的黑衣女人盯上了我,现在又说那个姓杨的鬼魂也要来找我算帐,你到底还要不要我活呀!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我就拉上他们俩个孤魂野鬼去找你,你信不?”
林陈道:“好吧!好吧!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行吗!”
“还说我不分场合!你看你自己居然还敢笑!”
林陈立马收敛了笑容,表情严肃地说:“对,现在应该好好想想,咱们怎么安慰白梅梅吧!”
“没啥好安慰的!我敢说,白梅梅此刻的心情应该是和丁淑娇在孟家贵死后的心情一样!没那么难过!”胖子哼道。
……
白梅梅家还没有来得及布置,只是在实木的桌台子上简单地放了一张杨远山的照片,前面供了几盘水果。
林陈和胖子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着台子上杨远山的照片,看着来往慰问的人们,大家脸上都挂着同情和悲悯的神色,胖子别过头来闲闲地对林陈说道:“如果我有这么一天,有这么多的人来看看我,我就知足了!”
“别胡说!”林陈提醒到,“小心一语成谶!”
里面的房间里,白梅梅眼睛有些肿,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坐着。
她自己知道,她掉下眼泪的原因不是为杨远山,而是为她自己。
白梅梅母亲陪在一旁,“梅梅啊,如果当初听妈的,不那么草率地嫁给这个男人,以你的聪颖和勤奋,恐怕你现在的生活会是另一番情景。”
“妈,你什么也别说了!你回去吧,还有爸和潼潼呢,我这里有朋友们陪着,我没事儿了。”
“唉!”母亲的眉头锁成了一个大大的结儿,“人都是有命的,杨远山的阳寿已经尽了,该走就是要走的!一个人是什么命,是什么样的终结,前一辈子都已经安排好了!”言罢,她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白梅梅的背,脸上充满了无奈。
“前一辈子?”
“是啊!”
“不知道他前一辈子造的是什么孽,叫他今生如此短命,死得如此可怕,也许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也有可恨的地方!嗯!给他多烧些衣服吧,那边阴冷,让他多穿一些衣服,再给他多烧些纸钱,也不枉你们夫妻一场。”
“我知道!”
“往后,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可就更难了!”
“他活着,我不也是一个人带潼潼么!他活着和他死了,对我没有什么不一样!”
“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结婚多年,难道就真的没一点感情吗?”
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湿毛巾,白梅梅只擦了一下手背,随手搭在了椅背上。
“已经谈不上恨不恨了,我只是为我和潼潼难过!”
“人世无常,生活不如意,甚至意外也在所难免,想开了就好了!”
“嗯!能想开!”
“唉!”
“对了,妈,这事儿先别告诉孩子。孩子毕竟是孩子,他还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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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不好,慢慢来吧!”
“我知道!”
“您就先回去吧!”
“我再待上一会儿吧!你一个人能行吗?”
“不用,我真的没什么事儿,有人和我说说话,心情好多了,你回去吧!”
“那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母亲走后,白梅梅独自一个人躺在里面的房间里休息。她忽然很想再看看这个男人,便从床上坐了起来,从床边的小抽屉里取出了像册,戴上眼镜,一页页地仔细看着,脑袋里回想着自己和警察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