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安心住着,这宅院是世子给姑娘备下的,往后如何处置,皆由姑娘安排。”
“裴晏舟呢?”
宋锦茵看着她躲闪的眼,又固执地开口。
每说一个字,她喉间便因着干涸而扯出了疼痛,可偏偏她胃中还有不适,若是咳起来,该是会连着不得消停。
见着床榻上的人越发苍白的脸色,孙娘子斟酌了片刻,开口道:“姑娘莫急,世子亦在休息。”
“带我去见他。”
宋锦茵去到裴晏舟屋里时,林景修已经带着李婉清赶了回来。
刚推开门,她便听到了里头男子焦急的声音。
“不管刺客从何而来,这数百名弓箭手能出现在洛城里,便已经是洛城太守的失职,眼下那些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何时才能醒来?”
“这次怕是有些棘手。”
沈玉鹤久未开口,旁边的木大夫亦是只开了个头便停下,像是在斟酌用词。
不同于之前的每一次,林大夫的焦急之下,掩盖着些许绝望之色。
宋锦茵一颗心缓缓下沉,手脚也一点点变凉。
沈玉鹤未出声,便意味着他也认同木大夫的话,他也没能想到法子。
“有些棘手是什么意思?你和沈大夫,你二人还能寻不到救他的法子?他不就是在火里头被困久了一些,他”
“他在被困之前,本就中了剧毒。”
沈玉鹤出声打断了林景修的话,声音冷沉,“运功便是送死,更何况他因着昨日火中的烟雾灼伤了肺腑,眼下就算他能醒,也不一定能活。”
宋锦茵刚接过玄卫倒来的温水,想替裴晏舟润一润干涸的唇。
可沈玉鹤这话落下后,她浑身像是被裹进了寒风里,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只不停颤抖,任由手里的东西跌落在地。
她想到裴晏舟的伤势会很重,可不一定能活这样的话,她却怎么都听不明白。
“沈大哥。”
宋锦茵突然笑着喊了他一声,声音干哑,眼泪却同断了线的珠子落下。
她不敢哭,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可宋锦茵想,沈玉鹤怎么能说这样吓唬人的丧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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