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侧夫人你”
“我无事,那毒在大姑娘的荷包里,几颗细碎的,如同香料一般的粉块。”
柳氏说得有些吃力,王管家一听,顿时便明白了缘由。
裴温姝如此张扬地送汤来,若真毒死了柳氏,她再受老夫人看重也不可能轻拿轻放。
故而一开始旁人皆会想到她,但后头清醒过来,便只会觉得她无辜,毕竟是害人,谁会如此大张旗鼓,生怕旁人不知。
可若柳氏故意让她被冤枉一次,而后又将证据摆出来,这下毒之人是裴温姝一事,便能说得通了。
谁也不知道她荷包里会有细碎的粉末,届时往茶水里一点,便是神不知鬼不觉。
而大张旗鼓,反倒是她洗清自己的手段。
“柳侧夫人,要害大姑娘?”
王管家思绪转了一瞬,而后看回床榻上的人。
却见虚弱的人轻笑了笑,未点头也未摇头,“往后国公府的事,我便不插手了,免得耽误世子的事。”
轻咳声又响起,碧玉强行替她诊了诊脉,蹙眉道:“柳侧夫人是真中了毒?”
“自然是要真一些才好。”
外头响起了丫鬟的声音,在给二姑娘裴芳霖请安。
来人像是心里急切,急冲冲地便推开了门。
碧玉早在听见动静时便留下了一颗药丸,而后略带担忧地看了眼面前的人,脑中闪过宋锦茵的脸,唏嘘转瞬即逝。
“柳侧夫人!”
裴芳霖顾不上屋里其他人,直奔床榻边而来。
而原本透着冷意的柳氏,在瞧见她那双眼后,倏尔又温柔了几分,可那温柔却也算不得真实。
王管家摇了摇头,带着人离开了此处。
只是临踏出屋子前,他听见柳氏在用虚弱的声音同来人说话。
“二姑娘,往后莫要再来我这处了。”
“为何?可是柳侧夫人不愿瞧见芳霖?”
“是我怕将病气过给二姑娘,且我这身子,也确实有些乏了。”
柳氏摇了摇头,而后缓缓闭上眼,“实在是没有力气,来与二姑娘说话。”
外头的门打开又关上。
柳氏眼角滑落了一滴泪,像是带着这些年的沉重。
直到二姑娘离开,她也一直未再睁开眼。
当年裴芳霖的姨娘阴差阳错,在裴温姝的刁难下替茵茵受了一场责罚,让其病弱的身子更加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