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茵问得平静,但见面前的男人有些犹豫,她还是生了些气恼,说起话来便有些不管不顾,“你打算这样让人看我一辈子不成?”
“茵茵,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之前你不让我同沈大哥见面,后来不愿听我提起离开之事,如今不过一场雨,便在我身侧添了这么多人,可我并不是你的犯人!”
“撤,我这就让他们撤。”
裴晏舟拉住欲离开的姑娘,往外头喊了声仓凛,吩咐的话语一落下,他便将人扣进了怀里。
“茵茵,前几次的刺杀,我怕了。”
男人轻叹了口气,语气低沉,眸光也越来越黯淡,“我没办法让你离开,是我食言,我也知你在我身侧过得并不开心,我答应你,往后我尽可能少出现在你跟前,可好?”
怀里的人停下了挣扎,像是在思索他说的话,裴晏舟自嘲一笑,却也还是接着开了口:“且往后若是有顾将军的消息,我一定第一个来告诉茵茵,无论是朝堂上的事,还是岭南的事。”
“真的?”
宋锦茵抬头,下巴划过他的胸膛,杏眸眨了眨,看得裴晏舟心里一软。
可他知道,她眼中无他。
有一瞬的刺痛,被男人狠狠压了下去。
“嗯,真的,我绝不骗茵茵。”
裴晏舟勾了勾唇,眼尾因着那抹痛楚晕开浅淡绯红,有光亮落下,衬得他眸光潋滟,伤春中似有无限风华。
“走吧。”
男人拿出同顾简平有关的信件,带着人往外头行去。
他的茵茵不再动心又如何,只要能诱着她停在身侧,用什么法子,卑不卑鄙,他都不在意。
抄手游廊上,裴晏舟领着她缓步而行。
宋锦茵一直沉浸在男人低沉的话语里,耳畔是爹爹在路上的消息,可宋锦茵心底,却时不时浮现出了男人适才的自嘲和失落。
她动了动唇,正想开口,却忽听旁侧园林有枯枝折断的声响。
“怎么了?”
裴晏舟停下步子,转头瞧她,见她紧抿着唇,以为她又想要吐,眸中带了些紧张,“若是身子不适,我们便不去前头”
“不是。”
宋锦茵摇了摇头,眉心紧蹙。
“这一路行来,我总觉得那头好像有人。”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园林,望过去的目光仔细又谨慎,下意识便忽略了旁侧男人听闻此话后,看向仓凛的眼。
“能有什么人。”
半晌,裴晏舟垂眸笑了笑,牵着她又踏上石子路,“兴许是有经过的丫鬟,让你晃了眼。”
“丫鬟?”
宋锦茵只觉不对,她又往那头瞧了瞧,可入目之处唯有假山树影,再无其他。
“连我都没听到多少动静,茵茵难不成比我的耳朵还厉害?”
适才的声响再未响起,四周也唯有风起风落的声音。
宋锦茵又看了一眼枝叶飞舞的角落,胸口极快地跳了几下,转而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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