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人民医院。
当萧家一行人赶到时,萧念慈已经被送回了病房,只是还在昏睡中。
虽然送来医院后,护士已经稍微做了整理,但额角包扎的纱布,嘴角的血淤,以及脖颈上的淤青,仍旧触目惊心。
换下的礼服,脏污不堪,除了已经凝固的血迹,还有凌乱的脚印,足以想象在此之前,萧念慈遭遇了什么?
看到萧念慈这副模样,司一笙当即泣不成声。
自18年前,她将萧念慈抱回萧家,司一笙就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从小到大,别说动手打骂,连句重话都没舍得说过,就连萧允也对萧念慈格外呵护几分。
哪里想到会有一天,自己疼着宠着护着的长大女儿,会遭受这样的疾苦?
就连一向没心没肺的萧今安也哭红了眼眶,声音颤抖着询问:“是谁干的?”
“叶叔叔你告诉我,究竟是谁把小慈伤成这样的?”
见叶文钰沉默不语,萧今安又转而来到萧允面前:“爸爸…”
她垂着眼哭,本想说让爸爸为妹妹讨回公道,可声音越来越哽咽,最后只顾着低垂着眉眼哭,鼻涕眼泪一齐往下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此时的萧允一身冷厉,五官晦暗不明,棱角也被衬得愈发骇人。
见萧今安哭得像个泪人一般,萧允抬起手来,动作轻柔的为女儿擦去泪水:“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在这里陪着妈妈照顾妹妹,好不好?”
“好!”
萧今安点头,呜咽
着才刚应下,便见父亲转身走出病房,而叶文钰也紧随其后的跟了出去。
“带烟了吗?”
叶文钰从口袋里拿出来递过去,看着他修长的两指间夹着烟,动作熟练的点火,深邃的眼眸透出深黑的沉。
实际上,萧允已经戒烟很久了。
那年司一笙得了重感冒引起了肺炎,闻到刺激的味道就会剧烈咳嗽,从那开始,萧允就没再碰过烟。
“医生怎么说?”
伴随着轻吁一声,烟雾溢出,低垂的眉眼,窥探不到一丝情绪。
“头上缝了8针,轻度脑震荡,颈部和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
因为参加婚礼,萧允今天穿的有些正式,整个人看起来,冷厉挺拔,如一颗青松,身长玉立,吊起的眼梢,更显生硬。
这些年,叶文钰看着萧允结婚生子,慢慢也被磨平了棱角,那个“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萧家四爷早已变成传说,整个人都变得温雅和煦起来。
就连叶文钰也时常取笑他,是不是接下来就要忌荤吃素,为老婆孩子出家祈福了?
说起来这还是十八年来,还是叶文钰第一次看到萧允这副模样,哪怕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整个人都在散发危险的信号,好似游走在暴怒边缘的怒狮,随时都可能伸出爪牙。
“文钰,我们认识多久了?”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淡淡清风,无波无澜,明明是寻问,但没等到叶文钰开口回答,带了点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
记得,当年我们认识时,你和小慈差不多的年纪,算起来也有二十几年了…”
萧允立于原地,如伫立的松柏,这么多年,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反而更显成熟英俊。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很黑,深邃得令人心慌,带可以看穿一切的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