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说给我买薯片的,怎么没有——”
叽叽喳喳吵成一片。
男人又看向迟雪。
准确来说,是她脚底下那“一团”。
然而抱着迟雪不愿撒手的小男孩却依旧执着,不为所动。
迟雪的脸忽烧起来。
只得又低头劝他:“小朋友,这个……哥哥,你认识吗?”
点头。
“你,先松开好不好?你看,哥哥给你们买了很多好吃的。”
摇头。
小男孩奶声奶气:“天使姐姐,我头疼,抱抱就好。”
迟雪默然。
她对小孩子一向没有抵抗力,同理,也没有威信。只能求助似的抬头,又看向不远处、被更多“团”围在中间的男人——不过他显然比她游刃有余得多,仗着个子高,手稍微一抬高,手里的零食遂变得“高不可攀”——一群小不点跳破了头也抓不着。
他也正看着她。
有些稀奇地蹙眉。
“……天使?”
头晕目眩。
迟雪呆站在那里。
想笑,又怕笑得不好看,于是表情竟然很怪,在这种适合叙旧、感慨甚至流泪的场合,她游离其外。只是恍恍惚惚想着,二十五岁的解凛,这样看,其实和当年的十五岁,十七岁,也没有区别。
尤其当他站在阳光下而非四下无人的阳台。
提着零食,白色外套,牛仔裤与长靴。
令她几乎有一种似是而非的错觉。
——在隔着时间的长河,漫长的望不到头的人生,无数次的回望之后。
解凛。
还是见到你。
比见不到好。
“……”
她于是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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